如今這年月,人人安分守己,哪里來的這么大膽的狂徒
蘇衛清的形容還給楊嘯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因為一般的男人實在是做不出賀堂這樣的舉動來,尤其這個賀堂還是個考上大學的知識分子,這一番不在乎對方名聲的糾纏舉動,卻一點兒知識分子的樣子都沒有了。
“說實在的,我們夫妻倆是真怕了他,之前聽說他結婚了,我們倆還松了口氣,可誰曾想,去年他老婆居然去世了,哎”蘇衛清把玩著指尖的香煙,有種點燃抽一口消消愁的沖動“要么說也是真奇怪,他娶的那個媳婦兒還是善善的同班同學,以前還攛掇著善善跟他們一塊兒下鄉呢。”
這事兒楊嘯之前在火車上聽蘇衛清提過一嘴,只說黎善當初差點被同學忽悠下鄉,后來還是因為烈士媽媽留下一個工作,讓黎善打消了念頭。
“那個女同學去世了”
楊嘯抽了口香煙,敏銳地察覺到了蹊蹺。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苦,在宣布高考的前倆月掉水里了,你也知道,濱城那地方冬天來的早,溫度又低,這一下去,上來就風寒了,在床上躺了兩個月才咽了氣,死后沒幾天就高考了。”
“這么說,這姓賀的如今還在孝期咯”
“可不是嘛。”
這年頭男人雖然不要想古代守什么妻孝,但大多數人家還是遵循古禮,至少守個一年半載的再相親結婚,像賀堂這么迫不及待的也是少有。
“我在京城也不認識什么人,這病急亂投醫的”
蘇衛清尷尬地笑了笑“要是沖我來的也就罷了,可偏偏沖我媳婦兒來的,善善那邊還能防著點,就怕他找到小樓,這些日子還要麻煩你去接小樓,麻煩你到時候多注意周圍的情況了。”
“沒事,小黎現在也算我爸得意門生了,我爸很看好她,說不定以后收個徒弟啥的,咱也算是一家人了。”楊嘯是知道自家親爹對黎善的滿意度的,這話也不算信口開河。
他不僅不覺得蘇衛清病急亂投醫,相反,他覺得蘇衛清這是不把他當外人的表現。
蘇衛清抿了抿嘴,眉心再次蹙起“這人真是,跟狗皮膏藥似得,就甩不掉了。”
楊嘯拍拍他肩膀“這事兒我幫你查,你回去也小心點兒,你們兩口子帶孩子住那么大的院子,也太空曠了,要不我給你們弄條狗”
“那感情好。”
蘇衛清一聽,也覺得養條狗比較好,至少警醒,有個動靜也能提醒。
楊嘯點點頭,腦子里已經開始盤算去京城軍區那邊找以前的戰友搞一只好狗了,他其實早就想養狗了,只是他自己家的院子小,養狗容易撒不開腿,蘇衛清他們院子就不一樣了,前后兩進的四合院,那是最適合養狗的地兒,連門都不用出,每天繞著院子跑幾圈,一天的運動量都夠了。
這要是蘇家養了狗,以后他可以幫著馴嘛
“那行,過幾天我給你把狗抱過去,至于賀堂,我會想辦法去調查一下濱城的事。”他總覺得那個前妻死的太巧合,太蹊蹺了。
蘇衛清心下頓時松快了些,只要楊嘯上了心,這事兒也算是有了譜了。
不過
他也不可能完全依賴楊嘯,寧省那邊,還是得拜托他爸蘇維民才行,這賀堂渾身都透著邪性,總覺得干啥都有目的性,總歸蘇衛清覺得這人給人的感覺十分不舒服。
就好似那餓狼在暗地里窺視一般,叫人惡心卻無奈。
蘇衛清沒急著回去,而是在楊嘯辦公室待了一會兒,一直等蘇小樓寫完作業,跟小伙伴們收拾書包準備做游戲的時候,才輕咳一聲,提醒寶貝女兒,他已經在辦公室等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