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黎善他們住的小院兒,張憶國先恍惚了。
無它,實在是這院子變化太大了,猶記得前幾年京城這邊發下平反通知,當年被征收的房產也得以發還,他特意回京城來辦手續,臨辦手續前,他特意到各處都看了一眼,那時候原本被安置在院里的人家還沒遷離,到處亂糟糟的,地上也沒有個干的時候,不是你家潑一盆水,就是他家在門口洗衣裳,早年被壓實的泥地都被水泡泥濘了。
他本以為此次來恐怕場面也不會太好看,卻沒想到變化竟然這么大。
原本斑駁的大門,如今被修繕一新。
走進大門,原本總被拉著繩子曬著的衣裳遮擋住的影壁也露出它原本的樣子,繞過影壁,院子里面清爽干凈,一方小小的花圃里面綠意蔥蔥,雖不知里面長得是什么,但絕不是菜,而是一叢叢花。
院子中,原本放在角落的石桌如今被搬了出來,角角落落都被擦的干干凈凈。
到處門窗完好,休息的整齊平整,也就原本游廊的位置沒有恢復,但也是因為損壞的太徹底,如今拉了幾根晾衣繩,當做曬衣服的地方,那邊本就向陽,又有廂房遮著,正好曬衣服,還不容易被人看見,他記得以前那邊搭的是地震棚,看來當初人家搬家的時候也給搬走了。
“這院兒收拾的不錯啊。”
不僅張憶國驚訝,劉大姐也是訝異地挑挑眉。
京城這邊兒她來過幾次,見多了大雜院是什么模樣,如今這一看,竟也覺得這個院子小兩口是買值了。
另一邊,蘇衛清下了課就急匆匆地趕回家。
原本想趁著下課跟蘇衛清說一說學生會事情的班長張慧追都沒追上,最后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嘆氣,旁邊路過的趙國慶見狀笑話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咱們誰不知道老蘇是個耙耳朵,下了課就得回家伺候媳婦兒閨女。”
“我就是想跟蘇衛清說一說學生會的事,你想哪去了”
張慧被拆穿了心思也不惱,只是回頭盯著趙國慶瞧。
趙國慶憨厚一笑“我也沒說什么,你這問的又是哪一出呢”
“嗐,別提了,蘇衛清那小子前天就說把筆記給我看了,這下課就飆,顯然是給忘了。”旁邊正在整理課桌的張紅軍嘆氣“不過他家那個小丫頭是真聰明,說是才五歲呢,都上五年級了。”
“這吹牛的話你也信”趙國慶嗤之以鼻。
“由不得我不信啊,蘇衛清都快把他這閨女吹上天了。”
“他豈止吹閨女啊,還吹他媳婦兒呢。”吹得耳朵都生繭子了,那副為老婆孩子驕傲的樣子,他反正是做不出來,所以說啊,張紅軍看了眼臉色不好的張慧“看在是本家的份上我勸你一句,你這都是大學生了,眼光放長遠點兒,別老盯著人家的東西瞧。”
張慧恨恨地瞪了一眼張紅軍,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能是那種人”
那種仗著同學關系,明知道人家有老婆還湊上前的女人,她看了都嫌惡心,自己怎么可能去當
張紅軍咧嘴對著張慧做了個鬼臉,趁張慧惱羞成怒之際立刻拔腿就跑。
倒是挑起話題的趙國慶推了推眼鏡,繼續低頭搬桌子。
他也只是提醒一句張慧而已,他可是聽他叔叔說了,這蘇衛清的媳婦兒也考上了京華大學,學籍也進了學校,現在好像是被選中去參加什么項目去了,所以蘇衛清才會多照顧一些家庭。
他性格老實,能幫蘇衛清的不多,但幫他擋一擋女同學還是能做的,也不知道現在學校里都是什么風氣,明明那些年月才過去沒多久,怎么一個個的就開始寫一些酸詩呢。
才子佳人
先吃飽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