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事一切都很順利,二舅媽一片拳拳愛女心,在靈堂上哭的幾乎都要暈厥過去,原本因為女兒傷心的李父都顧不上流淚了,只不停地拉扯著二舅媽,生怕她再哭出給好歹來。
畢竟年紀也不小了。
李紅梅的丈夫今天脫掉了一身軍裝,穿著黑色中山裝,神情也是十分憔悴。
李紅梅的同班同學們每人送上一朵小白花,多愁善感的女同學更是忍不住哽咽出聲,整個場面看起來沉重又嚴肅,沉痛的吊唁不過兩三分鐘,背景音還是二舅媽抑揚頓挫的哭聲,時不時地嗷一嗓子,將人嚇得一激靈一激靈的。
吊唁結束,工作人員來將李紅梅的尸體推去焚化爐。
李父還在勸二舅媽別傷心,二舅媽卻更加來勁兒,捏著手帕嚎道“雖然不是我生養,好歹也養了這一場,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死丫頭怎么忍心的呀”
叫人看了,無端心酸。
黎善看的忍不住嘆息“也是可憐人。”
“可憐”楊嘯嗤之以鼻“演的,要真有良心,當初也不會拋下兩個兒子自己一個人走了,明知道家里已經沒什么人了。”
這話黎善也不知該怎么接,只好含糊應道“那年月都難,更別說一個女人拉扯兩個孩子了。”
“主要是李家已經同意帶孩子過去,是她自己不肯,將孩子拋下的。”
楊嘯對這個二舅媽沒什么好感,也不樂意多說那邊的情況,干脆轉移話題“我覺得那姓賀的估計誤會我身份了。”
黎善“啊”
“他估計把我當成衛清了,從剛剛起,看我就一副恨不得把我吃了的模樣。”楊嘯對這個誤會喜聞樂見,語氣里都忍不住帶上了嘚瑟“這樣也好,衛清和小樓就能更安全點兒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黎善煩躁地蹙眉,忍不住腦洞大開“總不見得想弄死衛清讓我變成寡婦吧。”
楊嘯“”
這還真不好說。
賀堂的腦洞他也想不明白,但不妨礙他表現的更親近點,他朝黎善伸出手“你手里一直拎著籃子累了吧,我幫你拎。”
若是往常黎善也就拒絕了,她不喜歡麻煩人,但這會兒卻下意識地伸手將籃子遞了出去,姿勢自然又流暢,仿佛已經做了千百次那樣,愈發看的暗中觀察的賀堂心中怒火橫生。
“發現你說的那個什么系統的蹤跡了沒”賀堂咬牙切齒。
嘶奇怪
在賀堂腦子里,突然出現一個奇怪的電子音,如果黎善能夠聽見的話,就會發現,這個聲音和養崽系統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電子音。
只是比起養崽那種元氣滿滿的感覺,這個電子音明顯有些中氣不足,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的。
“什么”賀堂眉心蹙的更緊。
她看起來被我們預想的要好很多,而且也感受不到其他系統的氣息。
賀堂揉揉頭,裝作頭疼的樣子“是不是離的太遠了”
這系統能量不足,有時候幾天幾夜聯系不上。
掉線時間最長的就是幾年前下鄉那次,他忽悠黎善下鄉失敗,生命力流失嚴重病入膏盲的時候,系統為了走劇情加維持住他的生命,只好將他手邊的止痛藥變成生命補充劑,但生命力不是憑空出現的,得需要別人的生命來維持他的生命。
而那時候,恰好齊樂樂來看他,看著這個鮮活健康的女孩,賀堂深深的嫉妒了。
要不你靠近一點
系統的聲音打斷了賀堂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