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警告已經來不及了,福澤諭吉起身的同時重心下沉,向前一步旋轉半周,在按住入野一未后腦的同時借助慣性將他的身體帶下。
一枚子彈擊碎了窗戶,擦過福澤諭吉的手背射入墻中。
漆黑的窗外,有誰正在虎視眈眈地施展惡行。
“啊”一未還沒發出感嘆便落入了一個帶有熱量的懷抱。
他沒有多大反應,只是被迫跟著這個懷抱四處移動,消音器無法完全抹除利彈出膛的聲響,一連串的動靜后,福澤停了下來。
四周十分寂靜,一未只能聽見福澤諭吉沉穩的心跳聲。
“你惹到了什么人”
聲音通過胸腔直接從耳軟骨傳遞,震得一未有些發麻,他打算仰起頭,卻被厚實的手掌按了回去“窗外的人還在,不要動。”
入野一未老實呆著,為了平衡還小心揪住福澤的和服外套,并在心里小聲為自己逾矩的動作認真致歉,然后說“不知道。”
“不知道”
“我對橫濱的幫派一無所知,所以不清楚到底是哪一波人,可能都有”
“”
“也可能是外地的組織啦,不過他們的動作應該沒有本地人快才對。”
“”
福澤諭吉久違地感覺到了頭痛。
不是被雇主刻意隱瞞導致危險程度加劇那種麻煩,而是青年發自內心的,因為認為自己沒有做什么大不了的事而展露出的輕松態度。
剛來橫濱一天就惹得人上門暗殺,這難道是什么不起眼的小事嗎
“不過我說的果然沒錯,這里很需要福澤先生這樣的人呢。”懷里的青年埋著頭說,“要是官方能有您這樣的人就好了,橫濱也不會一直維持著現在的樣子。”
福澤沒辦法離開入野一未,但一直這樣受制于暗處的人也不是什么好的選擇。緊急思考著對策的時候乍聽到一未的話,他的思路被打斷了,最后還是接話,道“我只是收了傭金辦事而已。”
“納稅人的錢怎么不是傭金的一種呢就好似您現在也可以把我丟下,拿走定金,這樣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方式吧。”
“我不會那樣做。”
懷里傳來隱隱約約的震顫,入野一未似乎在笑“「渺小的正義」,這也是十分有趣的品質。”
福澤諭吉啞然,他想說些什么來反駁,但找不到任何合適的話。并且現在不是爭論「渺小的正義」是否合適用在他身上的時候,因為福澤又聽見了保險栓被拉開的聲響。
他四處打量了一圈,最后選定了靠近廚房的位置,那里和窗戶有著超過一百五十度的夾角,如果窗外的人想繼續射擊,必然會暴露一部分。
事情也如他設想的那樣發展,在看見黑衣的衣袖后,福澤將入野一未放到身后,沒有任何前置動作直接蹬地,轉瞬間便來到窗邊。
確認外面只有一個人后,福澤諭吉抬手拉住窗外人的手臂用力往里一拽,轉而松手轉而扼住對方的喉嚨,“轟”地一聲將他抵入墻上。
“為什么要對他動手”福澤奪走黑衣男人的槍,“這已經不是非法入侵那么簡單了,謀殺可不是什么會被輕易原諒的罪名。”
男人低咳幾聲,咬緊牙“你是誰為什么要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