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鯉生點點頭“那惠君愿意抽時間陪我吃飯嗎”
伏黑惠“”
“「像個人販子一樣說著奇怪的話」,惠君會這樣想吧。”鯉生說,“不過不用擔心,你還要在這里等爸爸吧,所以我不會去其他地方,只是麻煩后廚的師傅偷偷給我多做一份員工餐,就在巷子里吃飯怎么樣”
他向伏黑惠作出保證“我不是壞人吶。”
真的太好騙了。
這么想著,伏黑惠板著臉點了點頭,大發慈悲說“那我就抽時間陪你吃一點吧。”
伏黑惠的話不多,吃飯的時候很安靜。
鯉生看著他因為塞滿鰻魚飯而鼓起來的臉,把手邊的水也遞了過去。
伏黑惠接過水后把瓶蓋擰開,非常自然地遞了回來,接著吃自己的飯。
“”這種熟練的感覺真的會讓鯉生在心里痛罵那位伏黑先生。
他還是個孩子啊
你帶著人亂跑,還當著小孩的面詐騙也就算了,怎么在這種細節的地方還能暴露這么多東西啊
泉鯉生想給兒童保護協會打電話了。
吃完了飯伏黑惠還說了謝謝,然后看了眼將霓光和喧嘩關得死死的酒吧后門,繼續坐回了那個石階上等著。
鯉生只是趁吃飯的功夫跑了出來,拖了會兒還是要回去上班。在轉身的時候伏黑惠叫住他
“下次要是伏黑甚爾找你要錢,不要答應他。”小孩叮囑道,“至少不要什么都不要,他會得寸進尺的。”
“伏黑甚爾”
“就是我的混蛋老爹,他叫伏黑甚爾。”惠的綠眼睛在陰影中亮亮的,說,“最好是不要搭理他,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爛人,遇到他會變的不幸的。”
鯉生“”
你們這對父子還挺有意思。
回到酒吧的時候老板娘剛好和伏黑甚爾單獨在臺座上說著什么,老板娘捂著嘴笑,將浸泡著冰球的伏特加推到他面前。
男人的掌心很大,虎口直接圍了杯口一圈,手指在杯沿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索著上面的水霧。
周圍不少人的視線都不自覺落了過去,伏黑甚爾卻一改以前的作風,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是啦,現在全場最有錢的應該就是老板了,這很合理,非常合理。
“泉君”老板又加了一份酒。
鯉生還是第一次見識老板的酒量,和伏黑甚爾一杯一杯地往嘴里倒,然后優雅地抹掉唇邊的酒漬,就跟喝水沒什么差別。
他們喝了一整晚的酒,也談了一整晚的事。等伏黑甚爾穿上外套離開酒吧后,鯉生自覺上前收拾桌上的杯子。
老板從袖子里點出白色信封,推給鯉生“這是給泉君的小費,即使是老板也不能壓榨員工,是這樣吧。”
鯉生略帶遲疑看了她一眼,確定對方不是因為喝醉了而開始揮金如土。他現在也不缺錢,暫時接過信封,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他的兜里只有伏黑惠給他的醒酒糖,這種糖果一般都是商家拿來騙那些沒怎么喝過酒的小年輕的,醒酒的功能沒多少,要是仔細看就能看見包裝袋上「具體功效視情況而定」的字樣。
于是在空閑的時候,鯉生跑去后廚要來了一份加濃的蜂蜜水。
“真是個好孩子啊。”老板感嘆著,“要是在我十八歲的時候遇上的人是泉君,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吧。”
聽到感情相關的事,泉鯉生一下子就精神了,悄悄豎起耳朵。
“我的朋友都很喜歡泉君。”老板卻把話題扯到了泉鯉生身上,她溫和的目光蘊著被燈光浸出的水色,“因為大家從你的作品里都看不出愛呢。”
泉鯉生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看起來相愛的兩個人朝夕相處,做著愛人才會做的事情,緊握著彼此的手,望著對方的眼神,并因為彼此一直在改變著,心中的想法和酸澀感也在逐漸變化。泉君就是這樣寫的吧。”
鯉生請教道“是感情變化得非常不自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