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鯉生放下了手機,把自己埋進熱水里。
啼笑皆非的感覺過去之后,之前的問題又浮現了。
雖然在帖子里活躍的大多數是沒戲沒肺的大學生,思考模式單純又簡單,但為什么有那么多人覺得自己是在談戀愛。
是因為相處模式的邊界感嗎
仔細回憶,伏黑甚爾雖然經常說些讓人捂臉的葷話,一副你ok我就ok的無所謂模樣,但嚴格說來并不屬于暗示。
他很清楚大學生能接受的程度,為了金錢而勉強當了個人。
泉鯉生也嘗試過坐在茶幾邊輕輕握住伏黑甚爾的手,他覺得自己得先克服生理上的困難皮膚敏感、角質層很薄真的太害人了。
人的心理會影響到身體激素水平,相反,激素也不可避免地反饋給神經,造成一些有誤差的判斷。
比如之前,因為條件環境等方面的影響,他和琴酒窩一塊兒的情況也不少;降谷零和松田陣平這兩個尤其愛干架的也經常和他切磋,扣脖子掐臉是常有的事。
不同的身體給出的反應是完全不一樣的。
伏黑甚爾躺在沙發上無所事事,干脆把手伸出來讓他摸個夠。
那雙手比想象中還要大,鯉生的手搭在上面直接小了一圈,握筆摩出的薄繭和男人指腹的厚繭有明顯的區別,就和兩個人的差別一樣,年齡小的那個稚嫩得要命。
泉鯉生握過很多雙手,同學的,教授的,老板的,還有五條悟和伏黑惠的。
怎么說呢可能這還和對方的氣質有關吧,好像是有點不一樣的。
默默探索了會兒,鯉生覺得感覺良好,甚至有些得意,覺得自己也成長了不少,按照慣例問
“伏黑先生,您現在是怎么想的呢”
伏黑甚爾似乎笑了一聲,直接合攏了手掌,熱度覆蓋上手背,手指的繭貼在手背的指骨上,非常理所當然地勾了一下。
輕輕的。
比男人平時逗他的時候看著自己的眼神還要淺,比即將脫口而出又被咽回去的話摩擦過嘴唇還要輕,像說停就停的小雨,剛拂上面容就消失了。
“啊”
泉鯉生連滾帶爬跑回了臥室,聽到外面伏黑惠指責他父親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壞事。
男人懶洋洋說,我還沒開始壞呢臭小鬼,你要睡覺了那我把沙發讓給你。
伏黑惠蹬蹬蹬一路跑回了側臥,行云流水般反鎖上了門。
那個時候,鯉生覺得自己有點失算了,他好像找了一個對于「泉鯉生」而言刺激性最大的學習對象。
這具身體自然地設立了警鐘,任何帶有侵略性又超過承受范圍的東西都會拉響警報。警報就是身體對心理的暗示和反抗,在不斷提醒他,「事態繼續發展下去對你沒什么好處。」
可是bbs上那個貼主說的話好像也有些道理。
臉紅心跳不是假的。
激素會影響到心理。
這是不是代表,只要自己不再落荒而逃,接受這一點,那么遲早有一天能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呢
泉鯉生陷入了沉思。
伏黑甚爾罕見地很早就往住處走。
他剛從中介人孔時雨那邊交接了委托。
委托并不難,幫有錢人殺掉妻子的情夫而已,只是距離有些遠,來回路程占了大部分時間。
他還很貼心地在臥室外等他們完事之后再動手,這次很干脆,用之前順來的槍一擊斃命,漂亮女人赤著身體驚恐的叫聲只持續了一瞬,然后就被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