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生打開了水龍頭。
“比你年輕。”
鯉生開始擦洗碗筷。
“雖然也很煩,但是沒你那么煩。”
鯉生用干毛巾把洗好的碗筷放進干燥柜里。
“我感覺你沒什么優勢,甚爾。”
鯉生已經沒有能耗下去的事情了,在洗漱臺前捂著臉動彈不得。
從自己兒子口中聽到這種事情多少有些荒謬,但伏黑惠臉上是那種令人哭笑不得的認真。
甚爾懶洋洋說“所以你打算去給他當兒子嗎”
伏黑惠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用自己最嚴肅地態度厲聲警告“他要是搬進來,你就要被趕出去了”
“沒看出來,你還挺關心我。”
伏黑惠聽著就想從桌邊跳下來和他進行父子的切磋,又聽到甚爾說“不過我怎么覺得就算那小少爺住進來,房間不夠的話被趕出去的人也是你啊,傻小子。”
“他比你有錢,不需要人照顧,煩是挺煩,但是不會因為同學送的花沒了就大清早吵得人睡不著覺”甚爾看著自己兒子逐漸變得呆滯的臉,殘酷道,“一定要住進來的話,三個人里對他最沒用的是你吧。你以為鯉生是為什么花錢養男人,養一個和養兩個”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泉鯉生頭皮發麻,沖出來一把捂住伏黑甚爾的嘴,“你在給小孩子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伏黑甚爾一邊笑一邊蹭鯉生的掌心“不是這樣嗎”
嘴角的疤跟著嘴唇開合,在指腹留下清晰的磨礪感。
鯉生一激靈收回手,轉頭看到了伏黑惠的目光,男孩很慎重地問“我會被趕出去嗎”
甚爾“說不定呢。”
鯉生“你趕緊去洗澡別在這里說些有的沒的恐嚇小孩了”
伏黑甚爾搞崩了自己兒子的心態,心滿意足去洗澡了。
伏黑惠一旦沉浸入自己的世界就完全聽不進去別的話,他獨自思索了很久,驚覺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因為鯉生一開始找上的就是甚爾,他是被甚爾帶進來的。退一萬步講,要是甚爾被趕走了,那他也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理由。
沒有獅子王,沒有能炸的廚房,也沒有能陪他去買向日葵的泉鯉生。
明明這些東西在以前是無所謂的,在和甚爾一起生活期間惠習慣了很多事情,這些習慣居然在更短的時間后被改變了。
“我會長得很快,不需要照顧。”他最后這么對擔心著自己的泉鯉生說著,“向日葵凋謝了的話打掃掉就好了,早上我會保持安靜的。”
“我不會像甚爾那樣一直爛,他不會改掉那些陋習,但是我會。”惠說,“所以要趕走一個的話,還是把甚爾趕走吧。”
鯉生被他認真的態度反而弄得有些局促,現在如果順著他的態度很認真的說「五條悟不會住進來的」好像也會很奇怪。
那不是默認了甚爾的部分說法了嗎
這真的是親爹嗎
以及,這還真是親兒子啊
在他思索著要用怎樣的措辭才能化解伏黑甚爾的精神攻擊,擱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鯉生摸摸惠的頭發,先去拿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