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上滿是鳥類的羽毛和骨飾,駝色長袍上鑲嵌著各類獸禽的圖案,骨、羽點綴其中,胸前是被磨至光滑的黃褐色鏡面,鈴鐺垂在下面。特殊材質編織成的辮條從肩部垂到腳踝,中間穿插著以紅綠為主的珠串。
遠遠看去就像是化形為動物的神秘生物一般。
在發現他們之后,其中人嘴里發出了某種鳥類的哨聲,不一會兒,一大群人從群筑中走了出來。
有一個和他們衣著不同的老人,手持十字架,米哈伊爾在看見他之后露出了高興的表情。
米哈伊爾從脖子上掏出了一個簡陋的十字架,緊緊握在手里「戰爭和戰爭的風聲如約而至,能在西伯利亞遇見主內的兄弟姐妹,這一定是主的旨意。」
松本清張沒聽懂米哈伊爾在說什么,但他手里的十字架款式是典型的東正教十字架,除了十字外上下各有一短橫,和其他教派明顯區分開來。
看來米哈伊爾是東正教教徒啊。
不過俄羅斯人信仰東正教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是「國教」嘛。
短暫的交談后,米哈伊爾逐笑顏開望向清張“督主教先生來這里和薩滿協談。他說、可以、可以帶我們離開西伯利亞,回到莫斯科。”
松本清張
莫斯科好啊,比起西伯利亞而言,莫斯科可太好了
“這些都是薩滿教的人啊。”清張環視一周。
那些古老又原始的服裝好像也能證明他們的身份。
米哈伊爾“是的,那位手持十字架的老人,是我們東正教內的督主教先生。”
清張“我明白了。”
不過東正教和薩滿協談,聽起來有些耳熟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的樣子。
這點想法在得到了暖和的衣物和充足的食物之后很快被束之高閣。
當天色轉暗,貝加爾湖畔升起巨大的篝火,米哈伊爾和費奧多爾在一邊說著什么,清張一個人在非常偏僻的角落,背靠著沿湖的樹林,捧著別人給他的硬餅,和著溫水送進肚子里。
食物絕對不算好吃,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吃飽穿暖實在是太幸福的事情了。
“說起來,奧列爾為什么會出現在、在西伯利亞”米哈伊爾端著瓷杯坐到了清張身邊。
“這個問題的話”清張躊躇了陣,只能滿懷歉意地回答,“抱歉,明明是你們救了我我好像也不知道,睜開眼就出現在這里了。”
“沒關系,不用道歉。”米哈伊爾眼睛彎著,“自從戰爭開始,西伯利亞因為東迄太平洋,被劃出了一道防線,在那之后、俄羅斯把很多「無辜」的人、都誤扔到了西伯利亞。”
米哈伊爾真的是個很善良的人,他居然現在還在試著安慰清張“我和費季卡、也是在一覺醒來之后就、就發現已經在西伯利亞了,在這里呆了快兩年。不過再過幾天,等督主教先生的事情辦妥,我們就能、回去了。”
不過俄羅斯這么緊張嗎,明明西伯利亞接壤更多的是北冰洋,只和太平洋有一點點接觸而已吧,為此還特意劃出整道防線
松本清張對戰況沒什么準確的判斷,也不好開口瞎聊,于是轉而談起別的話題“米哈伊爾的日語真好啊,是有系統學習過的樣子。”
“是這樣的,我有幫助朋友進行、一些簡單的日語翻譯,所以還算、過得去。”
“真了不起啊,明明日語在全世界的覆蓋范圍小得可憐。即使提起小語種,歐洲人也很少選擇日語呢。我也只會日語和英語而已。”
“可是、能在現在這樣和你交談,就是剛剛好的事情。”米哈伊爾看著篝火,火焰在他眼底翻涌出柔和的形狀。
要是在之前清張感受到的米哈伊爾是一個安靜站著援助的好心人,眼神溫和謙遜。那現在他回望來的時候,眼里的光芒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