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應我用你們的名字回應我」
高爾基是雷霆萬鈞。
他的聲音在西伯利亞的上空回蕩,懷揣著最純潔、最敏銳、最高尚、最強烈、最溫柔、最無情、最溫存、最嚴酷的感情,高昂不墜。
那些狂熱和迷茫的人都呆愣住了,幾秒后,不論他們正在做什么,身上有多少創口,此刻都像重新恢復人性的血肉之軀,紀律和信仰撐起了人格。
他們注視著長官,聲音一起響起,念著不同的名字,訴說著相同的信仰。
松本清張的視線在翻譯器和高爾基的面容上來回交錯,又一次下定決心一定要學會俄語。
表情、肢體語言、詞匯的選擇、語氣的頓挫是組成發言者人格魅力的一部分,伴隨著翻譯,清張完全可以理解士兵此刻的心態。
并不需要那些看得見、摸得著的好處,長官承諾的也不是安全和平穩。高爾基毫不避諱會讓人膽怯的東西,他自己已經將膽怯完全摒棄了,留下的只有令人心智震顫的堅定。
他不需要給士兵創造發泄瘋狂的宣泄口,也沒有捏造出用憤怒精確對準的苗頭,瘋狂和憤怒不是這個俄羅斯人靈魂的組成部分。
馬克西姆高爾基只需要站在這里,站在所有人面前,他就是和泛斯拉夫三色旗一樣永不傾斜的標桿。
「戰于諸位身前,死于諸位身前。死神沒什么可怕的,我和你們所有的長官總會先邁步,然后才是你們,最后才是我們身后的俄羅斯人」他說。
「馬爾克斯高爾基,在此宣誓,這將是西伯利亞恪守不變的準則。」
直到黎明真的到來。
一小時后,只有兩人的會議室。
“你的想法沒有錯,我的確有著不能告之于人的陰暗心思。”
面對松本清張復雜的視線,剛包扎完傷口,來到會議室的高爾基這么說。
“魏爾倫來西伯利亞的消息早就由國安局傳到了我這里,但他來是為了竊取別的機密,只不過國防部長恰好不長眼撞了上來,而我沒有阻攔他這種找死的行為罷了。”
松本清張“”
別和我說這些,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下一秒就會因為知道的太多命喪西伯利亞的
還是心癢難耐的松本清張“那國防部長他”
“快死了。”高爾基已經脫去了外套,他似乎并不畏寒,只穿著白襯衣,扣子也隨性地解開兩顆。
“魏爾倫下手的時候,那個勇敢的士兵,達尼爾費多羅維奇伊萬諾夫擋在了前面。不過只擋住了一半,法國的怪物沒能當場殺掉目標也只是當場,除非奇跡出現,他還是活不過今晚。”
清張“這樣啊”
您這種率性是真的會給我一種「最后聽點機密利落上路」的感覺。
用命換情報的感覺真是令人著迷。
“我說這不是我計劃的,你會相信嗎”高爾基突然問,然后自嘲般搖頭,“像是想要逃避責任一樣的說辭,即使不是我計劃的,我也順應「他」的安排走完了全程。這樣的話,是不是我計劃的又有什么區別。”
清張“就這一點我其實是相信的。”
高爾基平息下來的血液又開始加速流淌,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因為被異國人認可,還是因為這些都沒有超出好友的預料。總之是用炯炯的目光盯著松本清張,酒紅的眼睛里是質問,或者別的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