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爾納“啊”
“不,沒什么。”莎士比亞從椅子上站起來,越過了地上的那些尸體向外走。
凡爾納自然不甘心被吊起的好奇心這樣輕拿輕放,一骨碌跟在莎士比亞身后,追著他問。
“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威廉,可惡,是故意的吧,這次絕對是故意的。就算我一直在雨果面前說你是個「偷奸耍滑的虛偽英國佬」,你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懲罰你為數不多的法國朋友”
“背地里說壞話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當事人比較好。”莎士比亞有些無奈,邊走邊說,“「」看起來最奇怪的地方是什么”
“從頭到尾都很奇怪這是標準答案,不接受反駁。”
莎士比亞好笑地瞥了凡爾納一眼“在我眼里,他最奇怪的是「特質」。”
“你這人真的很喜歡用英語說一些法國人聽不懂的話。”
“舉個簡單的例子。很多人知道你是個喜歡對雨果撒嬌的臭小孩,沒什么禮貌,還總是幻想自己能對討論組里的其他打腳踢但是我們也知道你認真起來會很夸張,搞不好是最恐怖的一個。”看著凡爾納想罵人的表情,莎士比亞接著開口。
“如果你不喜歡這個例子,那我換一個歌德是個說一不二,又很果斷的人,你沒意見吧不然雨果也不會這么喜歡在他的原則線上來回跳躍,覺得他忍著不爆炸的狀態很有意思。但是歌德也會猶豫,甚至在是否要做出與祖國完全相悖的決定這一點上,拖了這么多年。”
凡爾納思索著,然后道“雖然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這要怎么總結我懂你知道我懂就行”
“「人不可能只有擁有一種極端的特質」,我想說的是這個。”
凡爾納立刻“沒錯,我想說的也是這個”
“”莎士比亞頓了頓,說,“仁慈的人也會有狠心腸,但他的仁慈更突出;暴君也會有慈愛的一面,但他的殘暴更突出可「」太絕對了。”
“哪里絕對了下手很狠,道歉很快,野心很大,但有自知之明,不都沾點嗎”
莎士比亞搖頭“在踐行他所認可的「和平」這一點,「」是絕對的,非常絕對。為此他表現出了單一的特質,我在他身上找不到能提取出來的其他關鍵詞。”
凡爾納一愣。
“你能想象嗎,如果你印象中的雨果只剩下「譏諷」、歌德只剩下「一板一眼」、托爾斯泰只剩下「似是而非」、赫爾曼只剩下「神經質」”
“那也太奇怪了簡直不像是人類。”
“所以不要對他動手,加布。”話題兜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原點,“人類不可能只有一種特質,再不像人類的人類也不會那樣。你不知道他的其他「特質」潛伏在哪里,是什么樣的,會不會失控,失控后會做出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不止一個”凡爾納說著自己也迷糊了,“世界上還有各種各樣的「」,我殺掉一個,其他的就要來找我拼命。這是你看到的嗎”
“很抱歉,我的朋友,五個小時的時間不足以我看得那么遠。就在你殺掉「」后的第五個小時,一通電話從日本撥來,有人在那頭說「以不義開始的事情,必須用罪惡來使它鞏固」。”
莎士比亞輕聲嘆息“在一聲巨響中,常暗島沉沒了,我們渾渾噩噩呆在島上,沒有一個人提出要離開,注視著海平面,最終葬身于此。”
馬克西姆高爾基背叛了。
雖然俄當局完全封鎖了這個消息,但莫斯科的知情者依舊存在,契訶夫打電話給托爾斯泰,第一句話便是問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托爾斯泰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