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么辦”奧列格問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和契訶夫的交易被單方面撕毀了,他會覺得是我耍了他,只是在幫你騙他的「鑰匙」。畢竟你把高爾基「策反」了,他毫無疑問是不會繼續幫忙的即使想幫也不行,除非他也背叛。”
“這么說起來,這個異能者只有死路一條。”奧列格走到他面前,“你想留在古拉格,還是從那扇「門」離開,先生”
異
能者連滾帶爬跑進了門里。
事情就是這樣,當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奧列格和費奧多爾已經成為了古拉格唯二的「亡靈」,這次沒有蘭波的「彩畫集」,再也沒辦法從里面打開新的通道離開。
“醒了么”把自己困在古拉格的奧列格蹲在費奧多爾面前,捧著一本書,朝他露出干凈的笑。
奧列格很「懶惰」。
以前是有太多的事等著他去做,所以不得不起得很早,在古拉格還沒從靜謐中蘇醒前就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很長一段時間費奧多爾覺得就和他不會死亡的特點一樣,奧列格是不需要睡眠的。
而當沒有那么多的壓力之后,奧列格像是在反彈性嗜睡一樣,在那張絕對不算舒適的石床上蜷縮在一角,聽著門大敞著的呼嘯風聲沉沉入眠,即使費奧多爾走到跟前,那點警戒心也沒有反應。
假如費奧多爾一直站著,奧列格就會閉著眼讓出一半的位置,依舊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于是,十分自然地,早睡早起的費奧多爾也逐漸變得時間顛倒起來,這是不健康的作息,對本身身體就在及格線下的孩子來說不是好事。
可他們現在就是很單純的、沒有任何管束的放縱小孩。費奧多爾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覺到奧列格溫熱的體溫,區別于古拉格的生機和安全感,平穩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永不停息。
費奧多爾偶爾會嘗試用指尖去戳熟睡中那人的臉,想象著這個人就此長眠,五官溢出血,皮膚像被凍裂的冰層一樣脫落,將覆蓋在骨骼上的所有都剝開,露出裹在里面的東西給他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個清楚。
奧列格覺得這影響到了他的睡眠質量,大多情況會用被子把費奧多爾裹成繭,讓他沒辦法再有那些小動作,如果被子不行就自己親自上,把手合住。
十歲的奧列格已經不能完全包住費奧多爾的整個掌心了,手指如果不勾在一起是沒辦法約束他的動作的。
等奧列格終于睡醒了,伸個懶腰爬起來,開始招呼費奧多爾去吃點東西。他自己是什么也不碰的,會造成這個局面也只能怪他自己。
把自己塑造成完全的恐怖分子,是現在各個國家都通緝的對象,還把契訶夫的人扔了回去,拒絕和俄羅斯繼續交流,也不離開古拉格,那么食物的再次短缺就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你打算就一直這么晝夜顛倒嗎”費奧多爾問。
“睡懶覺怎么了。”奧列格說,“不管我現在是十歲還是六十歲,小孩和老人睡懶覺天經地義。”
他把之前囤積的黑面包推到費奧多爾面前“要離開的話隨時可以給我說,想辦法聯系他們把你帶出去還是可以的。”
“看來古拉格的權限現在完全在你手上。”費奧多爾掰開面包往嘴里塞,閑聊般說起這個,“現在能聯系外面了以前不是不行么”
“不是能和外面聯系,只能和歌德聯系。誒,你好像不認識他,德國的「超越者」。”
“我知道這個人。”
奧列格笑著看他斯文吃著面包“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所以也知道我和他是怎么聯系的啰”
“這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