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和禪院研一面談這件事,瀨尾澈也是斷然拒絕的。
他沒辦法想象那個畫面。
自己的老熟人編輯拿著他費盡心血的輕,克制且不失禮貌的問
“除了廢柴王子轉生異世界魔法少女成為世界最強、天才偶像的竹馬是財閥隱藏繼承者、世界盡頭的無能廢柴竟是暗黑大魔王外,瀨尾老師還有哪些作品呢”
澈也覺得自己會很窒息,并且當場寫出一篇關于我無意間被輕塑造出嶄新人生這檔事來湊數。
如果還不夠說明情況的話,那就再補上一篇不想純粹家里蹲的社恐宅宅已成年開始了輕作家的堂堂第二人生。
「呵,果然已經成為廁紙的形狀了啊,我。」
線上溝通的效率遠遠不如線下,禪院研一也從對話中感覺到了對方的閃躲,詢問起把人推薦給自己的新編輯,編輯很自然地回答道。
“瀨尾老師是這樣的性格,他還蠻社恐的,但是是一個很好講話的老師。之前為了能匹配上輕的風格做出了很大突破呢。”
禪院研一“我想知道他突破前的樣子。”
看到之前那些終于符合他們出版社出版讀物要求的標題,禪院研一認真思索起自己干脆從輕網站上廣撒網多撈人的可能性。
編輯又說“之前我手底下那么多這個年齡的作者,似乎也就瀨尾老師是這樣的風格。您要是覺得輕是恨不得把簡介全部寫成名字,正文卻很穩重的那種,恐怕得失望了,不是這樣的哦。”
本來像瀨尾澈也這樣的「新人」如今是不可能直接由禪院研一負責的,但他主要聯系的那些老師們大多都外出取材了。
最核心的當然是松本清張,不記得是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經常踩著死線起舞,偶爾會逃到漫畫網咖躲避編輯催稿的老師迷戀上了取材。
不見人影是常有的事,就算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兒了,如果不是對方主動聯系,禪院研一不管怎樣都找不到人。
這就像個不妙的開端,奠定了禪院研一四處找人未果的主要基調,不管那些老師是寫什么題材,推理、嚴肅文學、愛情、還是其他什么
大家都真的很愛說走就走呢。
以至于乍一接觸這個在網絡上幾乎隨叫隨到的年輕作家,禪院研一居然產生了詭異的欣慰感。
多好啊,這樣的老師多好啊,不會隨時靈感迸發就消失不見,雖然不想見面,但該對接的工作也不會落下。
更重要的是,他是「突破」成這樣的的,甚至不用刻意去強調,他自己很清楚,對于目標受眾產生的些微變化,作者需要作出哪些讓步。
簡單來說就是,您是怎么「突破」的,就請怎么「退化」回去吧。
瀨尾澈也答應得非常干脆,說什么應什么,這也令他原先的那個編輯非常吃驚。
“雖然知道瀨尾老師的配合度很高,但對我可不是這樣的哦。”編輯調侃道,“畢竟禪院編輯是手握重要老師的大編輯呀,會有這樣的態度也是正常的。”
禪院研一還是覺得這應該是性格問題。
社恐的人很難拒絕別人吧。他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確從來不認識這么一個人,禪院研一都快以為他是不是以前做了些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才會用補償地心態這樣配合。
其實更多的是心虛。
瀨尾澈也可太心虛了,這種心虛很好的化為了工作的動力,他很快就把人物小傳、大綱,以及三萬字的試閱整理了出來,打包發給了禪院研一。
對方很精準地指出了一些值得改進的地方。
禪院研一「最初出現的配角工具人屬性太明顯了,如果他會一直和主角一起行動到結局,現在的形象空洞了一些。」
澈也記得前編輯的輕速成班是這么說的
「廁紙文學當然需要大量的工具人,主角是絕對重要的,所有的筆墨放上去也不為過。其他配角如果字符過多那也可以,就當是在水字數吧,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