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正確的,這句話已經被無數次驗證過了。
這句話的底層邏輯是這樣的
殺人犯在殺害第一個受害者之后,他之后的所有行為都不能再稱之為「殺人」,需要踏出的永遠只有第一步,在那之后喪命的不幸者,在殺人犯眼中不再是和自己同等地位的「人類」。
同樣,因為殺害了別人而被別人殺死的殺人犯也不再作為人類死去,他早已沒有自稱為人的資格。
說到底,人類只能背負自己一個人的生命,掠奪來的終將被奪走,這才是完全公平的準則。
比如我的祖父,他一生待人和善,從不作惡,連死亡也沒有給任何人添麻煩,一個人在深夜安靜地殺死了自己。
比如我的父母,我知道他們在車禍后殺死了彼此,死前還在為不能繼續陪伴我而抱歉。
又比如我唯一的朋友
綜上所述,聰明人不會殺我,愚昧的人殺不掉我所以我不會作為人類死去。
這是再縝密不過的邏輯了。
我超乎尋常的能力無法再給我的生活帶來額外的改變,原本我是這樣想的。
即使在我對街的男人真的死掉了,救護車和警車一起開到了樓下,就住在我隔壁的善良新鄰居在門外默默替死者祈禱,并難以置信地聽見我不小心說出口的“啊,果然還是死了啊。”
直到那時,我依舊這樣想。
可在接下來的五分鐘內,我的觀念徹底被扭曲了。
因為五分鐘后,「末日」來臨了。
死亡推論一
看完開頭,赤井秀一放下了手稿。
手稿的主人正坐在他面前,已經把這里當作自己家一樣,在廚房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在沙發上隨意翻看著雜志。
這個叫做瀨尾澈也的人在半小時前敲響了他的房門,那時赤井秀一正在監視著住在對面的任務目標。
幾個月前,詹姆斯將「馬歇爾項目」交給了赤井秀一,這本來不是他們的工作,證人保護計劃一直是馬歇爾辦公室在執行。
涉及的「證人」在多年前被安排到了日本,向他們求助,疑似有人想要對他不軌,并且牽扯到了數年前的那件跨國大案。
馬歇爾辦公室自然不能不理,但在這幾年,日本公安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美方在日的行動名單。
馬歇爾辦公室的人雖然罵著「可恨的狗兒子」,但被盯得死死的是事實,最后只能找到fbi進行協助。
赤井秀一前幾年在日本活動過一陣,因為和早乙女天禮的交易,至少在明面上,他沒有被日本公干記錄在冊,于是詹姆斯才找了過來。
他的任務很簡單,調查是否有可疑人員對「證人」造成威脅,觀察已經持續了半年,期間沒有值得注意的意外,看上去似乎是這個證人的杞人憂天。
聽到敲門聲,赤井秀一先是查看了門外監控,發現來者是住在隔壁的「鄰居」,保險起見他不得不將專業器械收拾起來,這才開了門。
而站在門外的男人開口就是一句“你監視的那個人快死了。”
赤井秀一在瞬間警惕起來,腦海中出現了數十種可能性,同時出現的還有這個鄰居的生平信息。
瀨尾澈也,二十二歲,輕作家,平時不怎么出門,三餐全靠外賣。他的編輯每個月末會來確認這個人是否還活著,順便幫他整理房間。
是個沒什么疑點的普通人,也沒有任何社交的意圖,所以赤井秀一才會選擇搬來這里。
不過現在看來恐怕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