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琴酒說過什么”
羂索輕飄飄回答“那句他從來沒聽到過的,生日快樂。”
這次,琴酒遲遲沒能扣下扳機。
羂索是個擅長玩弄人心的爛人,為了他的目的,他會欺騙,會不擇手段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他一直關注著早乙女,看著這個和自己老師相似的靈魂是如何一步一步邁入深淵。
他也曾覺得荒謬。
薄朝彥絕對不是因為這些可笑感情就甘心邁入入死亡的人,他沒有那樣懦弱或者說膽怯。
他的老師,是一個身處決裂邊隅也依舊坦蕩的存在,好像沒什么可以動搖他自誕生以來就綿延不絕的追求。
可羂索又一想,其實不是那樣的。
因為立場關系而沒辦法正確處理好自己的位置,人類恐懼他,鬼怪恐懼他。除了他的半身、安倍晴明以及源博雅之外,沒人敢承認他的存在。
唯一的區別是,薄朝彥比早乙女天禮更狠,更決絕。
可是老師啊,你可曾想過,在千年后的今天,你的靈魂早已不再那樣堅韌,被你詛咒的弟子才是最后的贏家。
羂索很想親口問問薄朝彥。
放棄我所覬覦的永恒,你后悔過嗎
不過現在看來是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了,等他拿到身體,突破了生與死的邊際。在那時,羂索也可以去到黃泉比良坂,用相同的問題詢問安倍晴明。
相信那個從來風光霽月的人,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好看。
而現在的情況就是,所有人都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陰謀家等著自己心愿實現的那一刻,被算計的眾人沒有反應,局外人深知即將沸騰的平靜水面容不得任何顛簸,于是也保持著沉默。
知道得越多,就越難從這種黏膩的低氣壓中抽身,除了羂索外,幾乎窺探完那個人人生全貌的還有兩個。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波本的聲音很小,幾乎只有在旁邊的蘇格蘭才能聽見,“我明明已經找到他了。”
可笑的是,他甚至不能敞開心扉說更重要的話,而是用「覬覦」遺產這樣的措辭掩蓋所有動機。
蘇格蘭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一直都太遲了。”
一切都太遲了。
當初他活著,是夜幕的夜鶯在展翅,是海平面鋪灑開曦明的燦爛,是樹葉變綠、花朵綻放、煙花綻放,人在大笑。他的掌心暖和,綠色眼睛中不散的迷霧也是柔和的。
那就是生命。
波本想告訴死者,一切都可以不那樣發生,他不會再那樣決絕,他會仔細思考忖度,他不會再被那些迷障蒙住雙眼。
蘇格蘭想告訴死者,其實都來得及,就算通向終點的班車中途故障,車上的人爭吵嘶吼,互相指責,但他們的目的地永遠都是一致的。
他們希望得到回應。
這個人給不了回應,緣由是他們不愿意承認的早乙女天禮早就死了。
羂索描繪的不是選擇,他不了解這些人。當初決定背負著什么繼續往下走的時候,這兩個人就決定好了,他們沒有否定遺憾的念頭,那些發生過的事無論如何也無法挽回。
死亡是無法挽回的,屬于人類句號的概念。
而在這場快要摧毀每個人理智的對話外,一個一直與之無關的人呆愣住了。
「生日快樂。」
在那句話之后,渺小又浩瀚的記憶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在腦海中爆炸開。
在這一刻,瀨尾澈也想起了一切。,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