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給我設置「善良」的設定,這樣才能限制住我的行為啊。說到底也只是一個有著小聰明的普通人,記得信守承諾,瀨尾。”
“你還沒有找到關鍵證據呢。”澈也像是在茍延殘喘。
雨衣也擋不住夜晚的暴雨,瀨尾澈也的頭發基本全濕了,雨滴從桃色發梢滑落在臉頰,隨著呼吸沒入衣領,引起陣陣寒意。
在羂索的眼中,他看起來非常狼狽,嘴硬的時候金瞳忽閃,在狡辯之余還不忘向y先生投以希冀的目光。
看起來可憐極了。
“不告訴我兇器埋在哪里也無所謂,懦弱的t先生已經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我了。”
“告訴你之后你還是殺了他。”澈也這句話是對著y先生說的,似乎是在提醒他,就算說出了藏匿兇器的地點,也沒辦法從這個兇惡的家伙手里逃脫。
“我只是想再給y先生一個機會,主動坦白和抵賴未遂可是兩件事情。聰明的人應該知道該怎么選,你已經做錯一次了,要一錯再錯嗎”
這簡直太荒謬了,本該正義的主角站在兇手的一方,竭力制止他交代一切。羂索這樣的惡徒卻在「伸張正義」。
所以才說瀨尾澈也是一個毫無天賦的小說家啊,他根本沒有寫作的天賦,就算拿著「文字」這樣令人憎惡的武器也無法發揮全部的能力。
瀨尾澈也甚至還不自量力的篤信自己一定能困住他,憑什么憑他單純到可笑的邏輯嗎
羂索閑庭信步地跟著面如死灰的y先生,從別墅來到了這個孤島的一角。
y先生拿著鐵撬,打算把半小時前才埋進去的兇器挖出來。瀨尾澈也咬著牙,想拉住他,讓他不要害怕羂索的威脅。
“是我的錯我沒有別的選擇了”y先生已經被羂索恐嚇得丟了魂,完全聽不進去澈也的話。
他不知疲倦地將鐵撬插進濕泥,一下又一下,隨著被挖開的地方越來深,瀨尾澈也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羂索痛快道“不用著急,y先生,我一點也不著急離開,猜猜看,急的是誰”
澈也咬牙切齒“所以我才討厭「暴力」這種東西。沒規矩的野獸,完全是在侮辱我的故事。”
“話說得這么滿干什么,誠實地無能狂怒比較好吧。”羂索說。
澈也頓了頓,在陰沉的陣雨中看向羂索“因為我了解普通人,比你要了解。”
“那可說不準。”
幾乎完全一致的對話,立場完全反過來了。
如果對方是咒術師,羂索或許還會費心一點,可瀨尾澈也只是在現代社會法治下生活的普通人,就算有異能又怎么樣,他沒辦法擺脫根深蒂固的東西。
思維的差異會成為他失敗的根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雨已經停了,太陽從海岸線緩緩升起。
y先生的動作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急躁,與之相反的是,瀨尾澈也卻突然一點也不著急了。
那些絕望帶來的無可奈何從他臉上逐漸褪去,暖色的光把他的金瞳照亮,像是又一輪太陽。
“沒有怎么會沒有”y先生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自己親手埋進土里的東西,到后來,他干脆扔掉了鐵撬,跪在坑洞中用手不斷刨著下方變得堅實的土壤。
羂索的神色從游刃有余變回到陰沉,他等了一會兒,最后將目光剜向瀨尾澈也。
“你做了什么”
瀨尾澈也緊皺的眉頭突然松開了,曾經的所有擔憂都像是幻覺,他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拿手指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淚。
“你該看看自己臉上的表情,簡直可笑,簡直可笑”澈也說,“能看見你這樣的表情,也不虧我繞著彎子陪你玩這么久。怎么樣,要不要復活被你殺掉的t先生,問問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次我絕對百分百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