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張遲疑了片刻,頂著「請務必小心不要說錯話」的視線,大膽發言“其實我又又又打算外出取材了。”
語畢,只剩下花海和無限的死寂。
“在您交稿之前嗎”禪院研一冷著臉問。
清張挺直胸膛“「計劃開始的最佳時間是現在,是馬上。一個好的想法是在實踐中完善成熟起來的,而不是先完善、成熟起來再去實踐的」”
禪院研一當然知道這是蘇格蘭詩人的傳世名言,他沒有反駁,只是皺眉。
“可您的想法太多了,也太頻繁了。”
“有嗎”
“我聽人說您打算開始研究歷史小說,如果說基于現實的取材需要您設身處地的去尋覓歷史一直就存在那里,并沒有刻意隱藏蹤跡的必要。”
見研一雖然不贊同,但沒有完全否認掉自己的主張,清張的胸膛挺得更直了。
簡直是想要借助這樣的氣勢一鼓作氣,把自己又要拖稿的行為正當化一樣。
“我沒有刻意隱匿蹤跡”
研一“”
可真敢說啊。
“那樣的話,請定期向我傳達您并未遭遇危險的聯絡。”禪院研一心里一片麻木。
松本清張想做的事是攔不住的,他已經用行動充分表示了這一點。研一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冷靜又專業地控制可能遭遇的風險。
“偶爾、偶爾信號不好也是有可能的。”
定期聯絡是不會定期聯絡的。
“是嗎”
我們人民編輯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能聯絡的話我當然會聯絡啦。”
先糊弄過去再說。
兩人的拉鋸戰持續了寥寥幾句,最終以禪院研一的退讓告終。
“我明白了,這樣的話請帶上這個。”研一從隨身公文包里摸出來一塊外觀類似降旗的東西,上面畫著清張看不懂的黑色符文。
清張接了過去“這是什么”
“就當做護身符吧。”禪院研一這樣回答道。
「這可不像是護身符啊依事實發展開看,說是詛咒的器具也完全可以。」
在一條看不清前后的黑色甬道中,摸索著石壁勉強向前走的松本清張苦笑著。
四周狀似磷火的綠色火焰搖曳,勉強照亮清張的臉并非那張介于少年和青年的面容,而是十分素凈的黑發黑眼,因為太過于漆黑,像是連火光的顏色也都一并吞噬掉了似的。
這是清張新的「筆名」。
決定好新的筆名后,松本清張認真地留下了字條,揣好研一君給的護身符,還特意給亂步打了個電話,說明自己這次不是什么神秘消失,是有預謀的暫別。
心中默念著「歷史」、「歷史」、「歷史」異能發動,等清張再次睜開眼,他已經在這個黑溜溜的地方了。
除了鬼火外完全看不見其他東西,兩側是狹窄的黑色峭壁,不分前后的道路擺在面前。除了隨便找個方向邁步外,清張沒有別的選擇。
所以這里到底是哪里啊
以前離譜的情況也有,不外乎是什么貧民窟被暴力破門啊,身無分文還沒有身份打工被騙錢啊,冰天雪地瑟瑟發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