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禪院研一第二次向自己手底下的作者確定了,和上次不同的是,他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
入野一未之于橫濱的重量,橫濱對于入野一未的特殊,這些事所有人都清楚,尤其是當事人自己。所以提出來也沒什么,入野一未需要知道自己做的事代表了什么。
而泉鯉生鯉生他恐怕真的單純是出于好奇,看到了熟悉的體裁就像貓看到小魚,興致勃勃地就打算沖上來。
泉鯉生收拾著那點可憐的行李,頭也不抬,低頭干活的動作讓那頭卷發一聳一聳的。
“其實我很久沒有寫過東西了,也不能肯定投稿之后能不能被選上啦。”他說,“但是我想,既然研一君你給我發來了郵件,不嘗試一下的話未免太可惜了。”
禪院研一環胸看他,良心開始隱隱作痛。
手底下的作者失蹤太久,他完全是抱著沒人會回復的心態,破罐子破摔群發的,沒想到這種時候一個二個都積極了起來。
還是說這是松本清張的名聲在作祟呢
“你真的準備好回去了嗎”研一問。
泉鯉生的身體僵了僵,轉身抬頭的時候露出了沒辦法藏匿的窘迫神色。
他沒有注視禪院研一的眼睛,目光沉在左下角,手指撓了撓臉頰,為難道“說離開就離開,說回來就回來,好像是挺不負責任的。”
聲音很輕,完全沒有底氣可言。
“年輕時候的我沖動又莽撞,把什么事都想得很簡單。這實在是太糟糕了,現在想想,離開的模樣幾乎算得上是耍性子吧”
泉鯉生嘆了口氣“我很抱歉,也給你添了很多麻煩。應該道歉的對象還有很多。可就連這句抱歉,我都不敢對伏黑先生說出口。”
這是在和禪院研一見面之后,泉鯉生第一次提到那個人。
敬語、姓氏,與親昵毫不沾邊的稱呼。
克制又生疏。
泉鯉生對禪院研一的道歉中充滿了真摯。
他是真的很愧疚,害得編輯先生在忙得要死的時候還得來接人。
這件事其實算是意外,意外中的意外。
因為打著gayear的幌子,鯉生琢磨著自己突然出現在日本街頭的話,多少有些突兀。
所以自認為小聰明的他,選擇切換到異國他鄉。橫豎得搞出在外旅游很久,終于打算回去的架勢。
然而,他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國外的人文實在是太太太太棒了
他接觸過的「國外」要么是英國貧民窟,要么是西伯利亞那種狗都嫌的地方。
即使在很久前,和五條悟一起全世界到處亂晃,那也是「好玩性」大于其他的地方。
驟然一下浸泡在和平又文化氣息濃厚的環境中,泉鯉生接連發出了沒見過世面的「哇」聲。
「哇」
「哇」
「哇」
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
他不逗留,就,就稍微逛逛
有了這樣的打算后,鯉生開始在意大利簡單逛了一圈,就是這么一逛,他直接從意大利逛到了西班牙,還把自己準備好的回國機票費用給逛沒了
泉鯉生太久沒體驗過貧窮的感覺了,對金錢沒有概念這件事,我很抱歉。
這才有了他給禪院研一打電話求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