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生沒有體驗過喝多了發酒瘋是什么樣,即使在平安京,成為著名酒罐子,和晴明動輒豪飲到天明充其量也是看著晴明借喝醉了作為理由,來折磨葉王而已。
我應該,沒做什么,也沒說什么吧
鯉生有些拿不準,尤其是完全沒辦法從伏黑甚爾的態度中看出什么,而一邊伏黑惠則是「滿臉臟話」,和他爹站了有一個銀河那么遠。
他甚至不知道伏黑惠是什么時候來的
事隔多年認出伏黑惠并不難,他基本沒怎么變,尤其是海膽頭,太標志性了,比他對自己爹臭著的那張臉還要標志性。
就很尷尬
從和甚爾見面之后被拋之腦后的尷尬一股腦冒了出來,鯉生在被子里動也不敢動,可以的話,他甚至想直接鉆回去,等著呼吸著同樣空氣的人能體諒他的窘迫,自愿離開,來給他一條活路。
在「體諒」這件事上,伏黑惠比他父親要更熨帖。
惠又踢了甚爾一腳,還是之前的那句話“去燒水。”
甚爾居然又一次被「說」動了,離開了房間。
支走了伏黑甚爾,伏黑惠學他老爹那樣盤腿坐在床邊,盯著泉鯉生。
鯉生看起來好多了,沒有惠昨晚剛來的時候看到的那樣虛弱,和固執。見惠一直盯著自己看,也向他投來疑惑的視線。
“怎么了”
“你不應該回來。”
“欸”泉鯉生沒想到已經長大的伏黑惠,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是被討厭了嗎
而伏黑惠又說“我很想你,鯉生。”
泉鯉生一怔,失笑“你和伏黑先生越來越像了。”
“甚爾也這樣說,是么”伏黑惠敏銳地從稱呼上判斷出了態度,他垂下眼,開口,“不要相信他說的話,他只會說謊。”
泉鯉生“”
可以的,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伏黑惠。
“你走之后,他還是很糟糕。”
“是嗎”
“我被他甩給禪院一段時間,當了一陣子的禪院惠。「把親生兒子賣回給早就斷絕關系的家里,也只有咒術師殺手干得出來這種事。可這也比他的其他勾當見得光多了。」我在禪院聽人這樣說。”惠說,“后來,五條老師把我從禪院帶了出來。”
泉鯉生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還是很糟糕」能有多糟糕,天花板不就是之前那樣了嗎
是他小看伏黑甚爾了
這好像已經不是「糟糕」能概括的東西了吧應該被抓起來,接受法律和道德的雙重審判啊
「伏黑甚爾早就是個沒什么道德可言的法外狂徒」,憤懣中的鯉生險些忘了這一點。
伏黑惠沒其他情緒,他平靜地講訴著他還記得的事情,不知道是想向泉鯉生說明情況,還是單純的,在對著久別重逢的人說些能彌補缺失時間的話。
當事人太過于冷靜,鯉生也只能安靜聽著
“他把你留給他的錢全部拿去賭馬了,一分都沒剩。找不到人的時候應該是在犯罪吧,我猜。”
“沒收入的時候他會跑來高專,找我要錢。但是從來不對別人說我和他的關系。”
“五條老師把我從禪院帶出來之后,找他打了一架,我知道五條老師是真的想殺了他,他也一樣,所以兩個人都半死不活躺了幾天。原本我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可是五條老師比他好得快,痊愈之后帶著我去他面前耀武揚威。”
“他們不該把你牽扯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