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生打死不抬頭,也看不見甚爾的動作,他能感受到空氣中被拉進的熱量,接著是頭發被撥開,濕熱的東西貼在額頭。
「他似乎是俯下身,給了我一個擁抱。」
泉鯉生拿不準,手臂上貼著的明顯是肌肉的觸感,而他完全不敢撤下捂住臉的手,生怕一睜眼就是不可描述的畫面。
好可怕一男的,糖衣炮彈信手拈來,嘴里卻說著「十億」這么可怕的話,資本主義的炮火也沒這么恐怖吧
“你沒道理比惠便宜。”伏黑甚爾說著混賬話,用他特有的,和人「商量」的溫和語氣,“我不著急收取報酬,這種事急不來,而且著急的人也不該是我。”
“唔”說話就說話,別咬耳朵
“你有我電話,想好了聯系我。”
泉鯉生緊閉雙眼,抱頭緊縮,在他再度睜開眼睛之前,伏黑甚爾就起身離開了房間。
鯉生一言不發伸出手往床邊摸,越過拆開的退燒藥,越過空掉的水杯,最后才摸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他抽了兩張紙巾捂住鼻子。
打死不抬頭是有必要的,不然甚爾就會發現他滿鼻子的血。
這家伙當初和鯉生打工酒吧的老板娘談生意的時候,還勉強知道什么叫禮貌,怎么一和他聊交易,就這副鬼樣子啊
等他平緩了心跳,才開始思考這是什么意思。
按理說,伏黑甚爾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十年時間夠他遇到五百個好騙的男大學生,再詐騙上五百次了。
對他抱有希望才是最蠢的,沒聽到惠說嗎,這個人揮霍花光了錢之后,還把小孩給賣了
執著對他來說是最沒必要的,要是真的是那種性格,他早就殺回禪院,把那破地方攪得天翻地覆,讓咒術師見識到什么叫做「沒有咒力的廢物」了。
他不是禪院荒彌,他沒有「尊嚴」,那種東西根本不值錢。
「所以我還真的只能想辦法去暴富啊」
泉鯉生呆呆地從自己的腦子里挖掘能快速賺錢的方法,每一條都被寫進了刑法,是他這樣一個只有體驗別人死亡的羸弱選手不配擁有的捷徑。
如果切換筆名的話,讓其他筆名打錢
也不行。
現在不管是松本清張還是入野一未,應該都被不同勢力盯著,大額資金的流動肯定會引來注意,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
瀨尾澈也沒什么錢,輕小說不賣版權的話完全是賺的訂閱費用,即使出書了,賺的那點錢也只是鳳毛菱角。
其他筆名就更別說了。
鯉生苦巴巴地從床上爬起來,拍拍臉,撿起電腦來尋找出路。
錢到用時方恨少,當初沒給自己留點資金是最大的失誤
網上刊登的工作不少,胡亂翻閱下,還真讓鯉生找到了一個能解決燃眉之急的辦法。
深海之星海洋館誠邀各位作者,共同書寫海洋童話
鯉生簡單看了一輪,大致了解了這是怎么回事。
海洋之星海洋館是東京出了名的海洋樂園。
他們靠著對海洋生物的趣味運營,以維護生物環境為核心,而不是「展覽」和「表演」為賣點。
或許正是這點真誠,他們才能在鈴木財團近乎壟斷的商業布局下存活到現在。
而在不久前,海洋館出了幾樁怪事。
海洋生物離奇消失,又不少來游玩的孩子聲稱自己在水里看到了非常可怕的怪物。
尋著小孩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望去,不管是家長還是工作人員,都找不到任何能算得上「恐怖」的東西。
一時間,海洋館面臨嚴重的輿論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