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鯉生現在很想把他面前的拉面直接扣在他頭上。
伏黑甚爾又從兜里摸出了一個藥盒,是便利店常用的那種,用來分裝不方便攜帶的藥片,紅白膠囊就在里面,通過半透明的塑料殼顯露出來。
他的舉措直接打斷了泉鯉生的怒氣。
藥盒就擺在面前,在廉價的塑料桌上放著,任誰也猜不出這顆藥蘊含的價值。
鯉生試探著伸出手,甚爾沒有阻止的意思“在調查早乙女天禮的時候,我找到了他的尸體。”
鯉生拿著藥盒,聲音低低地“你在哪里找到的”
“忘了,冷藏室還是荒郊野外,誰會記得那些。找到尸體先搜刮一下是正常的吧,那也是能和雇主做交換的遺物,結果酬金沒拿到,雇主和尸體一起消失了。”
“這樣啊”
這就是當初貝爾摩德給早乙女天禮的藥沒錯
鯉生攥著藥盒,看向伏黑甚爾“伏黑先生你的賬戶”
“拿走。”甚爾聳聳肩。
鯉生狐疑皺眉“什么意思,不要錢”
“不要。”
“真的假的你早上還是一副沒有十億絕對免談的架勢。”
“我又不是找不到其他冤大頭。”
泉鯉生“”
怎么每次事情的結局,都會變成自己的啞口無言啊
鯉生現在只感覺莫名其妙,還有些心虛,有種本來應該是需要嚴陣以待的正當交易,對方也明確拿出了讓他覺得困難的籌碼,結果卻這樣不上不下。
“我以為你會想要其他東西更有價值的東西”
他開始唾棄自己的良心,沒見伏黑甚爾都已經讓他拿走了嗎,你又在主動問些什么。
“哦,你想聽嗎”甚爾說,“我想抱你。”
泉鯉生這次真的把手扣在對方碗邊了,就差一點直接給它掀翻
但怎么說泉鯉生也是久經沙場的人了,除了從脖子漲紅到耳根的表象外,他居然能安穩坐在椅子上,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如果快要把藥盒扣爛不算的話。
比他反應更大的,是來送餐的店員。
這個年輕人端著拉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周圍的大學生還在那里聊著“你最近和美和子怎么樣”、“還能怎么樣,我的真心被踐踏了”、“好垃圾啊,我說的是你”此類聽了會讓人感嘆青春的話題。
這邊直接一來就是勁爆內容。
你們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好直白。
面對瞠目結舌的店員,鯉生只能擺出無懈可擊的笑容“我們在開玩笑呢。”
“你清楚是不是玩笑吧”甚爾說,“還是你對這個沒什么概念那我也可以詳細給你”
“請閉嘴拜托了閉嘴啊甚爾”泉鯉生火速接過拉面,向店員揮揮手,表示這里沒什么需要幫助的了,趕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險些聽完「不可描述」的店員一臉夢幻的走了,嘴里還念叨著“怪不得老板那么說是我沒見過世面是我的問題”
泉鯉生沉默良久,風評被害只有一次和無數次,他早就該懂的。
伏黑甚爾哪兒來的錯呢他一直是這樣直白不加掩飾的男人,是你泉鯉生自己要多問那么一句,想也知道不可能聽到什么好話。
泉鯉生擔全責,再多追究就是對這顆免費紅白膠囊的不尊重了
鯉生現在還不餓,沒有要吃飯的意思。于是摸著錢包,留下拉面的錢,打算找點能當作道別詞的話,就在這里和伏黑甚爾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