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與和平」總是向我預示「和平」,讓我在糟糕透頂的情況下也能喘息。我沒有高爾基那樣的鋼鐵之心,也沒有契訶夫冷硬到刻薄的強硬主張,我是舊時代的投機者,奧列格。”
他說,“莎士比亞說我是賭狗,有智慧的賭狗不會將所有籌碼壓在一處,但我一直在傾家蕩產地投注,上一次我壓你,這次我依舊壓你。”
奧列格沒說話,莎士比亞先冷哼一聲“所以你早就知道,清楚古拉格針對各國領袖的刺殺,就是為了把我們這群糟老頭子湊在一起,好一網打盡。但是為了等到一個奧列格出現的場面,你還是一聲不吭把我也牽扯進來。你這也算賭徒嗎”
怎么不算呢托爾斯泰的笑容這樣回答。
“我來這里只是想弄清楚發生了什么。”奧列格此時才說,“原本我應該在日本安享我的退休生活,不是作為「奧列格」,只有在西伯利亞我才會叫這個名字,而那原本已經不是我的責任了。”
“如果你不介入的話事情可就大了,你的孩子在做足以顛覆世界的事。”托爾斯泰看向果戈里和季阿娜,后者紛紛移開視線,竭力表現出這與他們無關的姿態。
“而且,就算不為了這個世界。你也會為了你的孩子出現的,你已經出現了,帶著你的憤怒。律賊的主張是什么”
如果樹葉不必是綠色的,我們也不必謙卑。
如果苦難不是為了贖罪,我們也不應被視為農場的畜牧。
奧列格沉默良久“我們是在絕境中合法的賊徒。”
“是,你們是。”
“可狡猾的說辭沒辦法掩蓋事實,事實就是,除了費季卡外,需要為此負責的人正坐在我面前。”
莎士比亞立刻往后挪了挪,擲地有聲“大不列顛何其無辜”
“真的無辜么你們都知道費季卡做了什么,俄羅斯因為古拉格不想去管,英國從來沒把日本放在眼里,那個貧瘠小國發生的所有災難都無所謂,因為沒有真正影響到你們。”
奧列格平緩又冷靜地揮發自己的怒意。
“現在你們開始著急了,看著一直放任的炸彈就快要炸到自己身上,然后這個時候才對我說,我得介入,因為那是我的古拉格。”
年輕的軀體其實是沒什么威懾力的,即使他在幾分鐘前還把惡名昭著的恐怖分子拽著揍,但從外表來看,年輕人對老者的威脅簡直像是不懂事的孩子在抱怨著什么。
可事實并非如此,當他用冷漠的口吻說起那些話的時候,所有被指責的人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比生命威脅更具尖芒的東西正在腐蝕人的理智。
奧列格卻在這個時候收斂了情緒,他端著紅茶,細細抿了口。所有動作都慢條斯理的,牽動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
“我不主張暴力,更喜歡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你們要我解決的話,我只會想要坐下來,好好「談」,就和之前在常暗島上一樣。”
而在常暗島上,這個人曾經「屠殺」了無數自視甚高的政客。
奧列格說“我依舊會遞交出溫和的邀請函,送信的方式不會體面,如果能被注意到,我將不勝感激。”
“你想邀請誰”
“需要為我的律賊所負責的所有人。”他說,“你們、聲稱要摧毀「國家」概念的天人五衰、古拉格還有誰要不然把正在參與其中的,有話語權的人一起邀請來吧,我們需要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果戈里立刻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開口“報告老師我打不過福地櫻癡要是暗殺的話可以找人試試,要把他綁到您面前有些難度啊”
奧列格“福地櫻癡是誰”
“天人五衰的首領”
“原來不是費季卡”
“哎呀,因為他手上有「書頁」,陀思才拉著我去「兼職」的,而我已經辭職不干了,就在五分鐘前,我單方面開除了我的老板”
聽到福地櫻癡手中有書頁這件事后,莎士比亞和托爾斯泰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