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徹底瘋了嗎
他幾乎是從牙關里擠出的這句話。我凝視他,半晌后,因為快喘不過氣才拍拍他的胳膊。
「開個玩笑,沒想到你會這么大的反應,你那十二個朋友都不和你開玩笑的嗎」
他掐我掐得更用力了,在我快因為呼吸不暢暈厥前,他才松開手。
我捂著脖子去打開了燈,現在可以清楚看見他眼中的后怕了,以及對我的厭惡。
波本現在倒是比白天要來得真實,至少我們誰也沒端出友好的假象,做的也全是真正符合我們身份的事情。
「你真的是個瘋子,早乙女。」
「你討厭瘋子」
「我討厭的是你。」
「那你人還怪好的。你有很多次機會殺了我,都放棄了,基于你對我的憎惡,我應該更感激一些。」
波本不想再和我繼續這些令他更火大的對話了,他收起槍,冷冷看著我,問出了之前的那個問題。
「你到底想做什么,早乙女。」
我也沒有和他兜圈子,萬分誠懇道「我想成為我歸宿的唯一歸宿。」
你又他媽在說什么胡話波本現在看我的表情是這樣的。
他理解不了我的,也沒人能理解我。我先是有了不像話的安慰,然后主動索取了不算擁抱的擁抱,那我為什么不能要得更多
我憑什么不能要得更多
破壞個別產業是第一步,只是恰好碰上是我討厭的一類而已。
一步步斷掉資金鏈,然后拔掉這只黑色巨獸的爪牙,接著把它變成我能控制的東西。
其實這樣很麻煩,但沒辦法,琴酒似乎從來沒有動過離開的念頭,那也只能麻煩一點了。我的身份做這些并不會招惹不必要的懷疑,誰會相信我會背叛琴酒呢,我不會的。
我只是從來都不對組織忠心而已。
波本看我的眼神先是荒謬,接著是考量,最后甚至露出了被藏起來的憐憫,他自己或許都沒意識到吧。
波本人真的還怪好的。
可要我選的話,我依舊選蘇格蘭。
「考慮得怎么樣了」我問他。
他重申「我真的很煩你。」
我笑了笑,握上他的手「那我們也算是戰友了。」
波本的表情又變得非常難看,應該是被我的措辭給惡心到了。我晃晃他的手,解釋「因為我猜你也不會想和我做朋友的吧,第十三個朋友。」
他甩開我的手,轉身去床頭拿上了我的煙盒和打火機。
「煙盒留下。」我很強硬說。
波本沒聽我的,邁步向門外走,我也沒有攔他。
房間中只剩下我,和轉淡的煙味,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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