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防護服他確實有些超重,“報告怎么寫”
艾彼聳聳肩“超人唄。”
大家都有點身心俱疲,誰也顧不上誰,湯姆更是一直心焦艾彼的情況,來不及打理自己。艾彼蹲下身去,幫湯姆拉開后腿的拉鏈,他拼命往下拽才解放了雙腿。
“大都會還有這么好吃的披薩”有人問,“在哪買的”
“超人從意大利”艾彼說到一半,想起什么,以超人往返的那個速度,恐怕是刷臉來的
“他人真好。”湯姆再次淚流滿面,有什么比一下班就能吃到超級英雄的慰問品更好的呢
艾彼轉向另一組拆彈員“你們那邊防爆箱里的炸彈碎片”
他們搖搖頭“全毀了,幸好書架的層數足夠多,爆炸沒有波及周邊,圖書館的自動灑水系統也很完善,火勢很快就控制住了。”
“今天心理室通宵開放,有需要可以去。”同事提醒。
“我還好。”反正有超人現身,心理師應該能理解艾彼為什么不需要危機干預,也省得她解釋了。
艾彼拉開椅子坐下“你們怎么都沒回去”
今晚值班的是自己這組,事件解決后另一隊是可以按點下班的。
“你不想知道是誰干的嗎”湯姆嘴里塞的滿滿的,但還有空說話。
原來那個名字,安德魯瓊斯,就是前任拆彈組組長說的那個人。現在他被全城通緝,行動組已經掌握了他的位置,不出意外,他很快就會被逮捕歸案。
沒過多久,在全警局的注視下,一個中年男子被帶進審訊室。
他看起來不修邊幅,頭發很久沒有打理過了,衣服倒是嶄新的,不知是否是為了隱藏身份。被帶進審訊室的時候,艾彼清楚地看見他嘴角有一抹嘲諷的笑。
作為事件中心人物之一,她得到了審訊室單向鏡旁的又一位置。
他和吉迪恩的描述幾乎一模一樣,身高不超過6尺三寸,擁有大都會口音,對警方的審訊可以說非常配合,將一切作案過程一一坦白。
但側寫中沒有提到的是,他做這些事只用了一只手。
安德魯瓊斯的木質假肢從袖口中露出來,和他完好的那只手一起搭在桌沿,讓手銬的銀光更顯得冰寒。
“我做了所有事,就這么簡單。你可以記錄我所說的一切,但同樣要記錄這一句你們用超人做了弊。他不是大都會的守護神,他和你們一起,都是欺世盜名的小人”
安德魯瓊斯的木手在鋼桌上發出低沉的碰撞聲。
“他早就想過自己會被抓獲,”艾彼身側,吉迪恩沉聲說,“爆炸是一種聲音,很多選擇了爆炸這種手法的罪犯,都是想要向外界傳達自己的信息。他想要說的東西,早就已經在心里想好了。”
警長透過單向鏡看著里面的人,謹慎地問道“你覺得他還有任何隱瞞嗎”
吉迪恩搖搖頭“不,所有結案所需的東西都在這里了。”
哪怕嫌疑人在心里排練過無數次說詞,他說話也是顛三倒四,心理異于常人。
側寫師善于分析罪犯的心理,而這建立于對罪犯心理的了解之上。
1995年,俄克拉荷馬城爆炸案是為了指控政府,如今,眼前的人是為了指控超級英雄。時代在變化,但不變的是犯罪者用傷害他人的行為達成自己愿望的心理。
吉迪恩環視四周,這些探員大多身經百戰,不會對嫌疑人抱有任何同情,但有些話,還是只讓他們這些側寫師聽清楚得好。
“我認為這些就足夠了,”他看向說完了話,靠坐在椅背上的嫌疑人,“更多細節可以在”
“等等,”一個聲音響起,“我想跟他再說一句話。”
一雙粗糙的手轉動著輪椅的車輪,來到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