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心里有些懷疑,這位新皇帝是害怕自己帶著小丫頭一起跑路了…所以才派了這么多人跟著自己。
不過五百個人總是比兩百個人要強的,要知道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羽林衛精銳,不是地方上的那些雜兵可以比擬的,毫不夸張的說,這五百羽林衛,可以輕而易舉的攻下李信的老家祁陽縣城。
到時候要是在祁陽縣里碰到什么地頭蛇不肯聽話,嘿嘿嘿……
李信心里正在意淫回老家可能發生的事的時候,馬車已經到了北山。
李信牽著小丫頭的手,把她領到了賣炭翁的墳墓面前。
“來,給爺爺磕幾個頭。”
小丫頭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這個難得有墓碑的墳堆不住磕頭。
李信伸手把她拽了起來,搖頭道:“夠了。”
小丫頭轉過頭去,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難得,沒有哭出聲。
李信也嘆了口氣,屈膝跪了下來,給賣炭翁磕了三個頭。
“老丈,你孫女兒我養的很好,以后也會一直養下去,你在地下安心吧…”
祭祀完賣炭翁之后,李信又在墳堆上燒了點紙錢,然后走到另一處不起眼的墳堆面前,他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一絲不茍的磕頭,
這兩個靜靜躺在北山的老人,都是李信的救命恩人,尤其是舅公,若不是他,便不可能有今日的李信。
李信磕完頭起身之后,小丫頭連忙跪在李信剛才跪的位置,又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李信搖了搖頭,無奈道:“你不用跪這個。”
小丫頭恭恭敬敬的磕了九個頭,然后抬頭看著李信,目光堅定。
“哥哥的長輩,就是我的長輩…”
李信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后轉身從馬車里取下幾把鐵鍬。
他扔給了身邊幾個羽林衛,自己也拿著一把,悶聲道:“挖。”
客死異鄉,是古時候最大的遺憾之一,當初舅公不得已被埋在這里,所以現在李信要帶他回家。
回永州老家去。
挖墳的過程中,有幾個人要搶李信手里的鐵鍬,想著幫中郎將多干點活,都被李信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幾個人挖終究速度快很多,沒多久舅公的尸體就被起了出來。
因為沒有棺材的原因,尸體腐爛的很快。
李信對著舅公的遺骸磕了幾個頭,然后沉聲道:“尋木頭來,生火。”
烈火熊熊燃燒了一兩個時辰,到了中午的時候,李信拿著一個陶罐,親手把舅公的骨灰捧了進去,然后封死。
然后這位年輕的靖安侯爺一只手抱著陶罐,一只手牽著鐘小小,重新回到了馬車上。
“啟程了。”
馬車的輪子緩緩轉動,沿著官道緩緩駛向西南。
馬車走了一個時辰之后,葉璘與侯敬德在京城外的十里亭勒馬難忘。
侯敬德小聲嚷嚷了一句。
“李兄弟真不夠義氣,走了也不打個招呼,讓我們送一送他。”
葉璘瞇著眼睛看向西南,沒有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