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侯爺,不是奴婢說的……”
她慌慌張張的喊停的馬車,然后跳了下去,去后面那輛車里去了。
李信捏了捏公主殿下的小手,嘆了口氣。
“我從小到大都住在山里,連女孩也不認識幾個,哪里有什么青梅竹馬哦…”
這句話并不是謊話,而是一個有些悲慘的事實。
李信自記事以來,就住在祁山里,山里就他們一戶人家,見不到什么旁人,偶爾下山到市集里面去,別人也會對他有些歧視,見面就罵野種,女孩子也不會跟他交朋友,所以整個祁陽縣里,李信就只有林虎這么一個朋友。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母親生的好看,這些年一直有那些潑皮無賴不懷好意的進山,早些年是靠舅公和林獵戶,再后來就是李信與林虎一起,在山里弄陷阱。
所以,在另一個李信的心里,祁陽縣里沒有什么好人,他對于自己的故鄉殊無好感。
如果是那個李信,坐到李信如今這個位置,祁陽縣里還會有不少人要吃苦頭。
長公主兩只手握住李信的右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那你怎么不回去?”
李信伸手把她摟進懷里,微笑道:“是陛下要你來催我回去的?”
九公主點了點頭。
“我一直跟皇兄鬧,要他把你召回京城里去,皇兄派了那個董承過來,結果你還是不回去,還寫了那封奏書回去,皇兄也沒了辦法,只能讓我自己來了。”
說到這里,九公主微笑道:“你寫的那等奏書,在京城里已經傳開了呢,他們都說你是大孝子,說這封奏書,是大晉第一孝文。”
李信心里中暗道。
陳情表原本是古今第一孝文,到了自己這里,還降了一個檔次……
李大侯爺微笑道:“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以后恐怕要定居在京城,難得回鄉一次,所以想一次把母親的墳墓修好,免得心中惦念。”
說著,他緩緩嘆了口氣。
“這些年母親過的很苦,我一直沒有辦法盡孝,雖然知道墳墓修的再好,于她老人家多半也沒有什么益處,但是多少也能給心里些安慰。”
九公主抬頭看向李信。
“那……她老人家的墳,修好了嗎?”
她一時半會不知道稱呼什么,畢竟還沒有過門,頓了頓之后,只能稱呼老人家。
“差不多了。”
李信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微笑道:“就是你不來,進了六月我也要準備回京了,還連累你一路舟車勞頓,不值當。”
九公主有些傲嬌的抬起頭。
“那可不,路上走了一個多月呢,累死了。”
“不過也挺好的,我從小到大也沒有出過遠門,這一次能離開京城這么遠,看了不少在京城里看不到的東西。”
說著,她拉著李信的手,笑道:“等咱們回去的時候,就沿路走走看看,不急著回京,好不好?”
李信含笑道:“好。”
嘴上這么說,李信心里卻暗自吐槽。
那位太康天子,不惜讓親妹子出京催自己回去,京城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在路上再玩一兩個月,恐怕他就要等的急死了。
不過讓他急一點也好。
因為一晚上沒睡,李信與九公主說了會話,就躺在床鋪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