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多少有些惱恨李信。
山陰謝氏進京,并不是單純的“姐夫”給“小舅子”安排工作這么簡單,她身為皇后,在朝堂上多少也有有一些自己的勢力,換句話說,山陰謝氏要在朝堂上立足,而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后,山陰謝氏在京城的名頭大受打擊,以后謝家很難在朝堂上站穩。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后,勉強笑了笑。
“本宮也有些沖動,既然是誤會,李侯爺不要往心里去。”
發發脾氣可以,但是如果因為這件事徹底得罪李信這個當朝大紅人,謝皇后也沒有蠢到這個地步。
“臣不敢。”
謝皇后回頭看了一眼天子,然后行禮低聲道:“陛下既然有事,臣妾就先告退了。”
天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無奈。
“你那個兄弟的事,朕分明與你說過,怎么還能這樣胡鬧,若不是長安,咱們現在說不定性命也沒了,如何能住在這皇城里?婦道人家,眼皮子也太淺了。”
皇后娘娘身子一顫,低聲道:“臣妾糊涂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這些事朕與長安說說明白。”
“是。”
說著,皇后娘娘抱著太子殿下走遠了。
天子拉著李信的袖子,笑呵呵的說道:“來長安,與朕一起看一看,這些都是前不久南邊進貢過來的名種,每一盆花都姿態不同,朕頗為喜歡啊。”
“看了這些花之后,朕前幾天心里積攢的郁氣都散了不少。”
李信點了點頭,跟在天子身后,君臣兩個人一邊賞花,一邊談事。
天子嘆了口氣:“婦道人家小肚雞腸,心里就只有她那些親戚兄弟,長安你莫要怪她。”
“臣不敢。”
李信微笑道:“臣只是覺得,那位國舅爺也太小孩子了一點,怎么在朝堂上吃了虧,還要到自己姐姐那里去告狀的。”
天子哈哈一笑:“他不止去他姐姐那里告了狀,朕這里他也來過,他說長安你目無法紀,蠻橫無狀。”
說到這里,天子頓了頓,然后微笑道,
“他還說長安你私營禁軍意圖不軌。”
李信面色嚴肅了起來。
如果說前面一條罪名還只是小孩子胡鬧,那后面一條罪名就是想要自己去死。
“陛下如何想?”
天子啞然失笑:“小孩子受了氣,胡亂攀咬而已,朕罵了他一頓,讓他滾了。”
李信含笑道:“多半是滾到皇后娘娘那里去了。”
就目前而言,李信跟太康天子的革命友誼,還是經得起考驗的,最起碼不是謝敬這種天真的小屁孩可以撼動的。
天子笑了笑:“他姐姐就是耳根子軟,其實人不壞,今天的事給朕一個面子,就到此為止?”
“是。”
天子又帶著李信看了會花,兩個人交流了一些這幾天碰到的事情,都是有說有笑,過了一會兒之后,天子突然回頭,看向身后的李信。
“葉茂那邊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