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作戰,甲胄是很重要的因素之子,如果其中一方完全無甲,一輪齊射下來,就要像割麥子一樣倒一片,幾輪齊射下來,便潰不成軍了。
而如果甲胄精良,遠處的箭或能致傷,但是絕對不會致命,甚至都很難讓敵方喪失戰斗力。
至于短兵相接,無甲的那一方也會吃大虧,基本是一碰就碎。
所以在李信那個世界的古時候,武器之類的管控或許不是那么嚴格,但是甲胄和弓弩的管控是極為嚴格的,任何人家只要敢私藏弓弩和甲胄,嚴重的甚至會以造反論處!
因為一個尋常人只要披甲,就可以形成一定的戰斗力。
而現在錦城里可以武裝軍隊的甲胄,滿打滿算估計也就十萬出頭,只要錦城交出這十萬副甲,不管錦城里還有多少平南軍,戰斗力都會喪失絕大部分。
而兩萬張弓弩和五萬件刀槍,可以讓錦城失去主動進攻的能力。
也就是說,只要李慎同意李信的條件,那么基本就等于是“繳械”了。
柱國大將軍神色漠然。
他深深地看了李信一眼。
“靖安侯的心思好生縝密。”
李信微笑道:“若李信一人,自然不用這樣小心翼翼,但是我現在身后有家有室,還有禁軍好幾萬兄弟跟著,我自己犯蠢沒有關系,但是我不能連累別人一起死,大將軍你說是不是?”
“你說的不錯。”
李慎點了點頭。
“我身后也有整個西南,整個平南軍,所以我這么多年,也一直這樣小心翼翼。”
“這樣很累。”
尋常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么必要事事小心翼翼的,因為沒有什么人會想方設法的去害你,大家平時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是像李慎這種,背后有一個龐大利益集團的人就大不一樣了。
他們一舉一動,都牽絆著不知道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所以他們不敢不小心翼翼,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這種是非常勞心的。
無論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然后審查利害,一天兩天倒還好,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幾年下來,就會非常非常累。
李信坐了下來,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笑呵呵的說道:“所以大將軍不準備投降?”
“我愿意投降啊。”
李慎淡然說道:“靖安侯爺有那位純陽真人相助,錦城城門對你如同虛設,再加上太子殿下也被你擄了回去,錦城再守下去毫無意義,我們愿意投降了。”
“三天之后我就會打開錦城城門,靖安侯爺到時候可以帶人來接收錦城,平南軍上下到時候會在錦城城門口,把甲胄兵器統統交給侯爺。”
李信撫掌微笑:“這樣好得很。”
“不過我綿竹守軍有不少水土不服,在西南生了病,不太好動彈,這樣,大將軍的城門先開著,等葉師兄破了劍閣,本侯請葉師兄來接收錦城。”
李慎笑了笑:“侯爺在漢州城里還有五萬兵馬,加上綿竹城里的人,在錦城城門洞開的情況下,足以拿下錦城了,何必藏拙,非要等葉鳴來搶這份功勞呢?”
“大將軍可不要信口胡說。”
李信面色平靜:“漢州城那邊,什么時候有我的五萬兵馬了?”
李慎呵呵一笑,沒有拆穿李信。
靖安侯爺接著說道:“再有,我也不需要拿下綿竹的功勞,本來這次西征,我只是副將,正主現在還在劍門關外,我沒有必要強出頭,一個人平滅了南疆不是?”
李慎低頭喝了杯茶,淡然道:“李信,漢州的五萬人距離京城太遠了,你在京城要是出了事,他們救不了你們。”
靖安侯爺笑了笑:“本侯一不觸犯國法,二不背叛朝廷,如何會在京城里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