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道士,多少都是會治一點病的,因為他們場面在大山里琢磨著升天,自然要先通藥理,不能瞎練,不然很可能就真的升天了。
這個老家伙的意思也很明顯,他是要讓李信承認他這個“純陽真人師弟”的身份,只要李信承認,他便帶人幫李信治療傷兵。
李信這才正視了這個老頭子一眼,他從馬上跳了下來,走到這個老道士身邊,開口問道:“觀察本侯很久了?”
他們既然知道李信現在的窘迫,那么很顯然,他們就不是剛剛來到西南,很有可能跟在李信身后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
而且看情況,這個老道士所謂“一陽子”的道號,多半也是假的,純粹是為了跟“純陽真人”搭邊。
老道士很坦蕩的開口道:“是跟了侯爺有一段時間了,侯爺愛兵如子,貧道是很佩服的,所以這段時間讓門人們弄了不少治傷病的藥材,現在已經快到綿竹了。”
李信咧嘴一笑。
“道長方便的話,我們進城里談一談?”
老道士含笑道:“靖安侯爺乃是當世英雄,貧道榮幸之至。”
李信回過頭來,對趙嘉笑著說道:“幼安兄去安排一頓酒菜,我請老道長喝幾杯。”
剛才這個老道士與李信說的話,趙嘉是沒有聽見的,不過聽到李信這句話之后,他立刻點了點頭,低頭道:“屬下這就去安排。”
就這樣,李信沒有趕去錦城,而是重新回到了綿竹城里,在綿竹的縣衙里,擺下了一桌酒席。
李信刻意讓趙嘉擺了一桌葷席,老道士入座之后,沒有避諱這滿桌酒肉,當著李信的面大快朵頤。
李信喝了口酒,笑瞇瞇的問道:“老道長從哪里來?”
“終南山。”
老道士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污,對著李信笑瞇瞇的說道:“巧的很了,與李侯爺見到的那位純陽真人,來自同一個地方。”
李信笑道:“老道長會掌心雷否?”
老道士很光棍的搖了搖頭,開口道:“若會掌心雷,貧道也不至于千辛萬苦來到這里,求見侯爺。”
李信笑著說道:“請問老道長的名號是?”
“從前叫做尹觀,不過之后不叫這個名字了。”
老道士含笑說道:“從今日開始,老道士就叫做一陽子。”
“只要侯爺愿意開口,老道以后就是純陽真人的師弟了。”
李信眨了眨眼睛,然后問道:“老道長既然定居在終南山這種道門圣地,而且又有許多門人,想來之前也是有名聲的,何至于到這種地步,跑這么遠來蹭純陽真人的名頭?”
“貧道先前算是終南山太乙宮的掌門人,也算兢兢業業了一輩子,但是太乙宮一天一天香火凋零,直到兩個月前聽聞純陽真人事跡,老道才下定決心出此下策。”
說到這里,老道士對著李信笑著說道:“且不管那位純陽真人是真是假,但是侯爺打下了綿竹這件事情卻是千真萬確的,而且侯爺還上報了朝廷,以后這位純陽真人是注定要寫進史書里成為神仙的。”
老頭滿臉笑容。
“到時候,我太乙宮不來爭,龍虎山也會來找侯爺,既然侯爺說了,這位純陽真人出自終南山,不如老道提前把這位神仙,請入終南山太乙宮。”
上輩子的時候,李信是去過終南山的,隱約記得山上的確有一座太乙宮,不過那只是一個道觀的名字而已,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反倒真的有一個叫做太乙宮的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