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說不過去的。”
天子冷然道:“按國法,謀反應該誅殺九族,李鄴一家未出三族,自然該死!”
“朕已經讓內衛拿李鄴一家下獄,不日即將斬首示眾,以儆世人!”
李信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么。
沒有辦法,這個時代的法律就是這么野蠻,不僅禍及家人,甚至會禍及鄰居朋友,毫無道理可講。
如果嚴格來說,李信也在李慎九族之內,也是該死的。
他正在思考能不能稍微幫一幫李鄴一家的時候,天子又給他倒了杯酒,笑著說道:“長安,那個漢州義軍,是個什么情況?”
這才是問到了點子上。
李信精神一振,從袖子里取出一本厚厚你奏書,放在天子面前,低頭道:“回陛下,臣與葉大將軍已經詳細整理了這一次西征的詳細情況,寫在了奏書里,正要呈給陛下。”
天子接過了這份奏書,隨手丟在一邊,笑著說道:“你我兄弟面對面,要這些廢紙做什么,你直接說給朕聽就是。”
李信點了點頭,開口道:“這些漢州義軍,就是先前臣與陛下所說的南蜀遺民,臣進了西南之后,與那個南蜀遺民的大殿下商談了數次,終于說動了他們幫忙攻打平南軍。”
說到這里,李信緩緩說道:“攻錦城一戰,這些漢州義軍出了死力氣,如果不是他們,臣現在可能還在西南苦戰。”
天子緩緩說道:“他們的條件…”
“就是之前臣與陛下說好的,給他們一個義軍的名號,然后再給他們一個漢州將軍的名分,讓他們能夠正大光明的生活在我大晉的青天之下就行。”
“他們選擇的這個漢州將軍,就是之前曾經在羽林衛里做事的沐英,沐英已經跟臣一起回京了。”
天子點了點頭,皺眉思索了一番,然后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五萬。”
李信緩緩說道:“不過錦城一戰,他們也損失過半,如今恐怕只有兩萬人左右了。”
天子松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這個沐英,封了漢州將軍之后要回去帶領這個什么漢州義軍?”
李信搖了搖頭。
“漢州義軍,是那個舊南蜀皇室李興在主事,沐英只是他們推出來的一個傀儡,之所以讓沐英出面,是因為他曾經在羽林衛里做事,任將軍也算合情合理,不是那么突兀。”
當然不能讓皇帝知道漢州義軍是沐英在帶,畢竟沐英曾經跟過李信,如果他知道了,不知道會怎么想呢。
太康天子微笑道:“既如此,朕明天便讓人擬制,給朕這個羽林衛郎將,封一個漢州將軍做做。”
李信深深低頭。
“臣謝陛下。”
太康天子啞然失笑:“你謝朕做什么?”
“臣謝陛下,是因為陛下慷慨,沒有讓臣失信,否則臣真不知道如何跟那些死傷慘重的南蜀遺民交代了。”
“非我臣民,其心必異。”
天子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長安你留心留心,如果可能,盡量還是讓這個沐英想辦法主事漢州義軍,不然有幾萬人扎在西南,朕心里不太踏實。”
靖安侯爺緩緩低頭。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