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帶著外人,搶兵部的權柄…”
李尚書笑呵呵的說道:“說清楚了,只此一次,以后你們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該發財發財,該坐牢坐牢,都跟我這個甩手尚書沒有關系。”
謝老侍郎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久久無語。
過了很久之后,這個老人家才嘆了一口氣,開口道:“這件事該是兵部庫部司去做,不過李尚書有兵部尚書印,您不用經過庫部司,直接可以寫兵部批文,加尚書印也可以做事,您既然決定這么做了,老夫無權過問……”
老頭子深深地嘆了口氣,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下官下去做事去了。”
李信拍了拍老人家的肩膀,笑著說道:“謝侍郎不用這個模樣,這件事表面上看起來,是我這個尚書搶自家人買賣,但是背地里,是我在救兵部的同僚們,你老人家在官場沉浮多年,許多事情應該可以想的明白。”
李信跳過兵部,把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表面上看起來,就是要自己吃獨食,不愿意分潤給兵部的同事,但是實際上,皇帝已經給李信這個兵部尚書通了氣,那么兵部的人就不能再從這三百萬貫里拿錢,否則皇帝就會不高興。
如今的太康天子,已經不是八年前那個坐在帝位上惴惴不安的新君了,他是做了八年皇位的大晉皇帝!
他如果不高興了,兵部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去刑部大牢里待著。
謝雋也是官場沉浮許多年的老臣了,就算他本來想不明白,被李信這么一提點,自然也想明白了,不過老人家的表情并沒有輕松,仍舊有些愁眉苦臉。
他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后低聲道:“李尚書,您還年輕,想事情可以這么去想,做事情也可以這么去做,但是下面的人看不到這么遠,您跟他們說前面有坑,他們不會信,他們得自己跳進去才會信。”
“您強行打他們一頓,拽著他們的腦袋把他們扔過了這個坑,這些人不會記著您的恩,一個個都會在坑那邊指著您的鼻子罵娘。”
說到這里,這位謝侍郎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李信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這個有些干瘦的老頭子的背影,心中暗自感慨。
謝雋說的不錯,他想事情還是有些理想化了。
不過沒有關系。
李信對著謝雋的背影笑了笑:“老大人,李信不在乎他們在背后罵娘,只要沒有讓我當面聽見,我就只當他們沒有罵。”
“至于他們對我個人的看法,更是一文不值。”
李大尚書呵呵一笑。
“戶部那三百萬貫我打聽過了,那邊的人說已經拉了一百萬貫來兵部,明日,我會帶羽林衛來兵部搬錢,到時候謝侍郎記得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