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與這個時代的大部分官員都不一樣,這個時代的一家之主,尤其是做了官的一家之主,脾氣都很大,尤其是在家里,老爺不坐家里人不得入席。
甚至有些人為了體現自己的威嚴,平日在家里也是板著臉,而且因為工作原因,往往一年到頭沒幾天是在家里的,與家里的兒女不是十分親近。
但是李信就大不一樣,他大閨女落地的時候,他是在京城里閑著,做了個兵部尚書,也是想起來了才去兵部看一看,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里帶孩子。
這個大閨女,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大的,平日里就跟他很親近,他在家的時候,大閨女就常常追在他身后,“阿爹阿爹”的叫著,這會兒臨近分別,這一聲阿爹叫的讓李信心都顫了。
他沒有什么重男輕女的想法,相比較來說,他喜歡這個女兒還要更重一些。
小阿涵被李信抱在懷里,雙手緊緊摟著李信的脖子。
“我不要好吃的,我要阿爹陪著我。”
在別人面前從來都是能說會道的靖安侯爺,此時在這個才三歲多的小丫頭面前,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把女兒抱在懷里,不知道該找什么理由離開了。
沒有辦法,李信只能像自己的夫人求救。
長公主暗暗擦了擦眼淚,走到李信面前,把大女兒接到了自己懷里,她緩緩說道:“不要淘氣,阿爹出去有事情,很快便回來了。”
“你要是淘氣,不給阿爹出去,阿爹以后就不疼你了。”
夫妻兩個人之中,一般都是一個扮紅臉,一個扮黑臉,要讓孩子有個怕的人,不然就沒有辦法教,很顯然,靖安侯爺在女兒面前兇不起來,只能由長公主出去扮這個黑臉。
黑臉出面還是有用的,靖安侯府的大小姐聞言,就低著頭不再糾纏李信了。
她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老爹。
“那阿爹你要早點回來哦。”
李信摸了摸這丫頭的腦袋,笑著說道:“放心,阿爹很快就回來了。”
“阿涵在家里,要好好聽話。”
小阿涵點了點頭。
父女倆之間的協議就這么達成了。
李信又走到了鐘小小面前,看著這個已經不比自己矮多少的小妹妹,心里頗多感慨。
“小小,哥要出門一段時間。”
鐘小小“嗯”了一聲,低頭道:“我聽趙放說了。”
這一次李信出門,是要帶著趙放那小子一起出門的,倒不是他想帶著,而是這小子死皮賴臉的磨著李信,李信沒有辦法,才點頭答應。
聽到鐘小小這句話,李信笑罵了一句:“這小子靠不住,嘴里藏不住東西,什么事情都與你說了。”
小小低著頭,臉色有些發紅。
“趙放他只跟我一個人說了,沒有與旁人說的。”
李信微笑道:“你呀,開始向著他了。”
鐘小小還是有些內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從袖子里取出一個藥香囊,遞在李信手里。
“趙放上次說,哥你也喜歡這個,所以我這段時間又做了一個。”
李信接過這個祛病氣的藥香囊看了看,只見正面繡著一個平字,背面繡著一個安字,字跡娟秀,應該是這丫頭自己寫的。
靖安侯爺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妹子,笑著說道:“我記得那小子的香囊上面,可是兩只鳥來著。”
鐘小小臉色更紅,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你喜歡他?”
李信突然問出了這句話,讓鐘小小立刻生出逃跑的念頭,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腳底下就像生了根一樣,邁不動腳步。
“我……我不知道。”
李信看著這個從小跟自己長大的小丫頭,微微嘆了口氣。
“罷了,你們兩個年紀都還小,再接觸一段時間吧,你要是真看上他了,便跟哥說,哥給你做主。”
鐘小小低頭“嗯”了一聲,聲音低微到幾乎聽不見了。
“我聽……說要打仗,哥你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