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一路上對山賊小朋友們痛下大棒的李信,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北邊幾個姓宇文的人盯上了,此時的靖安侯爺,過的還是非常愉快的。
他先帶著上百號人,褪下衣甲,穿著便服押送著上百車糧食走在前面,而且還不走官道,這樣一來,那些在綠林里討飯吃的山賊們,自然便會紅了眼睛,嗷嗷叫上來搶劫這上百車糧食。
糧食,是正兒八經的硬通貨,任何時代它都是最重要的東西,沒有之一,上百車糧食夠一個寨子的山賊吃上一年,沒有人會不動心。
不要懷疑山賊這個職業到底存不存在。
后世,綠林響馬的勾當已經銷聲匿跡,畢竟不管藏的再深,也擋不住官府衙門的圍剿,犯罪的成本太高,而且大家基本都能吃得飽飯,沒有人會愿意無緣無故上山當強盜。
但是這個時代就大不一樣了。
這個時代,是真真有人吃不飽飯的,而且人數還不少。
而且此時,只要找一個地勢險峻的山頭,拉個百十號人,有刀有弓,地方官府還真就拿你沒辦法,至于大規模的軍隊,也不太愿意去搭理這些毛賊。
這是一個真實存在的職業,這個時代的人,基本不敢單獨上路,走在官道上還好,畢竟官道不太好逃匿,但是走在小路上被人瞧見了,還真會給人謀財害命了。
李信這只“釣魚執法”了四五天,就有三波強盜撞到他的槍口上,這些山賊嗷嗷叫從山上沖下來的時候,一個個兇神惡煞,但是看到葉鳴率領著的一千禁軍之后,每個人都像面如土色。
這三波山賊里頭,大部分都被李信給殺了,或者移交當地官府,但是山賊里頭的少年人,一二十歲的年輕人,都被他留了下來,收編進了自己的隊伍,準備帶他們去鎮北軍里從軍。
諸夏子孫里,除非那些天生很壞的人,否則沒有人會在太平年代,心甘情愿的上山落草,大多都是吃不飽飯了,或者就是從小都是孤兒,這些人沒必要都殺了,給他們一條出路,比一刀宰了強的多。
不過李信這個套路,用了三四次之后,便行不通了。
他們現在已經到了冀州境內,三次下來,整個冀州的強盜都知道了有一伙官軍正在扮“肥羊”,從那之后,不管他們走的路再窄,也沒有人敢動他們的心思。
車隊緩緩向前。
一身黑衣的李信,懶洋洋的躺在一輛運糧車的車頂上,嘴里叼著一根春天新發出來的狗尾巴草,毫無半點朝廷重臣的形象。
“侯爺~”
一個身形靈活的少年人,三兩下也爬到了糧車頂上,蹲在李信身邊,笑著說道:“侯爺,已經十來天沒有人搶咱們了,這些山賊也太膽小了。”
這個少年人,自然就是在靖安侯府住了五年的趙放。
如今,他已經不知不覺之間,換了對李信的稱呼。
李信從來都是一個很細心的人,趙放稱呼上的改變他自然察覺到了,不過他裝作無事,笑呵呵的說道:“這個世界上哪有蠢人,冀州綠林一定會互通消息,吃了幾次虧之后,便不可能再上當了。”
說著,李信看了趙放一眼。
“那一百多個少年人交給你,有沒有問題?”
從山賊團伙里“俘虜”的那些少年人,都被李信收編進了隊伍里,不過他們這些人沒有頭頭,李信就把趙放安排成了他們的老大,讓這個少年人去管著這些小山賊。
這些小山賊里,最大的也就二十一二歲,年紀小的才十二三歲,大部分都是十五六歲的樣子,交給趙放再合適不過了。
趙放笑嘻嘻的點了點頭:“侯爺放心,十幾天下來,他們已經服服帖帖的認了我這個老大了。”
李信瞇了瞇眼睛,淡淡的說道:“這是你的本事,好得很。”
“你記住了,這些人以后就是你的班底,到了薊門關之后,我會給你封一個校尉,這些少年人便是你手底下的兵。”
“你帶著他們立功了,便能往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