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出什么事了…?”
葉璘與李信不同,李信在兵部掛職,只是玩票,并不是真的要在兵部做事,而葉璘就不一樣了,他雖然是與葉家分了家,另立的寧陵侯府,但是畢竟是出身葉家,這個出身就注定了他不太可能掌兵了。
作為一個武將,不能掌兵,那就只能在兵部衙門做事了,因此葉璘這個兵部侍郎是正兒八經的侍郎,每天都要去兵部衙門點卯,不出意外,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要在并不討飯吃的。
李信面不改色,沉聲道:“我也不清楚。”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應該是陛下把群臣召來的……”
葉璘臉色變了變。
“這么快……”
李信看向未央宮方向,長長的嘆了口氣。
“是啊,太快了。”
就這樣,沒過多久,京城里三品以上的官員就悉數到齊,他們在未央宮宮門處等了一個時辰左右,天色就完全黑下來了,這個時候外面還在下著雪,殿門有房檐的地方站不下太多人,因此許多現在外面的官員,頭發上還有衣服上,已經雪白一片。
終于,一身紅衣的大太監蕭正,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他面色沉重,環顧了一眼殿門口的群臣之后,微微躬下身子。
“陛下,請諸公進殿。”
說完,他轉身走了進去。
幾位宰輔各自對視一眼,然后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而這個時候已經到場的種家家主種玄通,以及禁軍左營將軍侯敬德等武將,也互相溝通了一下眼神之后,邁步走進了未央宮。
李信面無表情,雙手插在袖子里,帶著兵部的官員,朝著未央宮里走去。
群臣被帶進了未央宮的正殿里,按照平時上朝的位置站好,李信站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面無表情。
一身紅衣的蕭正,先是看了李信一眼,然后引著尚書臺的五位宰輔,去了未央宮后殿的天子寢殿。
這是必然的事情,如果天子殯天,那么接下來皇位順遞的所有事情,其實都要幾位宰輔操心,包括天子喪禮,以及新帝繼位的種種禮儀規矩,都要幾位宰輔以及禮部的人出面操辦。
因此這個時候,幾位宰輔是肯定要去面君的。
至于在場的其他人,也就是到場來做個見證,基本上是見不到天子。
五位宰輔跟著蕭正去了后殿足足有一個時辰左右,一身紅衣的蕭太監才再度回到了未央宮正殿,他邁步走到了李信面前,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氣。
“侯爺,陛下召您過去。”
聽到這句話,李信心里,一時間百味雜陳。
老實說,天子此時病逝,從政治層面上來說對他是一件好事,畢竟從此之后,他頭上那個最大的制約,可能消失不見了。
但是從個人情感上,他一時半會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的。
靖安侯爺默默點頭。
“蕭公公帶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