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衛沒有辦法,只能乖乖調頭前往京兆府。
沈寬與嚴守拙等人,此時都頗為狼狽,頭發散亂,身上還沾了不少臟東西,不過當他們看到了來宣旨的蕭懷之后,臉上都露出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幾位宰相被關到了京兆府,但是溧陽楚家的事情卻是越鬧越大,雖然京兆府已經極力隱瞞消息,但是這件事還是很快在京城里傳的沸沸揚揚。
京城各個茶館酒樓里,都開始傳說楚家的故事。
有些人不明就里,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個時候就有些穿著書生服色的讀書人搖搖手中的扇子,開始給大家“解說”。
一個青衣書生,胸有成竹的說道。
“溧陽楚家的案子,雖然京兆府已經去查了,但是相信我,最后一定只會查出是山賊匪類所為,查不出什么東西的。”
“沒有誰敢查下去。”
書生說到這里,就有另一位書生打斷了他的話,面色嚴肅:“兄臺禁聲,莫要再說下去了,這種事情,看破不說破,還是不要遺禍他人的好。”
“呵呵,一家三十多口人連反抗的聲音都沒有,一晚上被無聲無息的滅了門,江湖上的匪類哪里做的出來,更何況又哪里會這么巧,偏偏就落到了楚家頭上。”
“真狠啊。”
青衣書生拍了拍手中的扇子,感慨了一句:“沒有記錯的話,今上才……”
他只說了這么一句,旁邊的一群讀書人立刻散開,離他離的遠遠的。
“兄臺,小心禍從口出!”
青衣書生搖了搖扇子,笑著說道:“罷了罷了,不說了,瞧你們嚇的,沒有出息。”
于是乎,幾乎讀書人又聚在了一起喝酒,他們相視一笑,仿佛是一群看穿了事實真相的智者。
京城里元昭天子的名聲,一天一天的壞下去。
………………
而在這個時候,遠在錦城的靖安侯爺,也翻身上了自己的大黑馬,對著送行的沐英還有趙嘉擺了擺手。
“幼安兄,沐兄,不用送了,都回去罷。”
沐英對著李信深深低頭:“侯爺,我在錦城等你回來喝酒。”
靖安侯爺哈哈一笑:“如果順利的話,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在京城請沐兄喝酒了。”
趙嘉面色肅然,對著李信深深一揖。
“侯爺一定保重,西南三十一州府的安危,全在侯爺身上了。”
李信坐在馬上,溫和一笑。
“幼安兄放心,我這個人最是擅長保命了。”
“昭皇帝與景皇帝都沒能殺了我,京城里的其他人,不值一提。”
他正要調轉馬頭,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頭對著趙嘉抱了抱拳,開口道。
“十六他一只胳膊不太方便,幼安兄記得幫忙照看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