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璘看了一眼葉茂,長長的嘆了口氣。
“即便永遠維持現狀,西南軍永不出蜀,你這個長安師叔,也算是一國國主了,將來想在錦城登基,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他已經成了氣候。”
葉四少神情復雜。
“朝廷奈何不得他了。”
………………
大晉元昭四年,終于進到了最后一個月,京城里大雪紛飛。
經過朝廷長達一個月的深思熟慮,最終派了一個姬家的宗室前往薊州,暫代薊州鎮北將軍一職,之所以派宗室過去,是因為派別人去可能會死在半路上,或者死在鎮北軍營里。
當然了,哪怕是宗室也有可能在半路上被強盜給搶劫了,因此朝廷還派了五百個羽林衛,沿途保護這位宗室。
只要到了鎮北軍大營里,就不會有人敢殺這個姬家的宗室,畢竟動手殺害宗室,與造反無異。
除了這個宗室之外,元昭天子還派了兵部的一個郎中隨行,算是給這位宗室做個參謀。
鎮北軍的事情似乎就這么解決了,而千牛衛去寧陵請李太傅回京的事情,也慢慢不了了之,京城里依然是一片祥和,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也什么事情都不會發生。
皇城校場里,一個身披紫色裘子的年輕人,冒著小雪,趕到了校場,坐在一個蓬子底下觀看。
校場中心,一堆兵部的工匠正在擺弄幾個罐子,一切都準備好之后,這幾個工匠用火把點燃了引火的油紙,然后立刻跑的遠遠的。
油紙慢慢燃燒,很快就燒到了罐子里,罐子沉默了一會兒,發出了一陣悶響。
聲音不大不小,校場中心的三個陶制的罐子,其中兩個安然無恙,另外一個被這一聲悶響,罐子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紋。
紫衣年輕人頗為興奮,立刻沖到了校場中心,翻看那個被炸裂的陶罐,龍顏大悅。
“好,朕果然沒有看錯人,終于炸了!”
元昭天子蹲在地上看了一會兒之后,起身對著幾個工匠笑道:“能炸就好,不過西南的天雷,威力遠不止如此,爾等還要慢慢琢磨,爭取盡量制出西南那種威力的天雷。”
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對著跟在身后的太監蕭懷揮了揮手。
“賞,每人賞百金。”
蕭懷立刻低頭:“奴婢遵命。”
蕭懷正下去拿賞錢的時候,一身紅衣的大太監蕭正,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蕭懷立刻遠遠的低頭行禮。
“干爹。”
蕭正并沒有理會這個干兒子,而是徑直朝著元昭天子走去,走到了天子面前之后,他才從袖子里取出一份文書,雙手捧在手里,聲音恭謹。
“陛下,北邊的奏書。”
天子接過急報,皺眉道:“誰送來的。”
“種家的種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