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侯敬德這番話,種玄通身后的三個折沖都尉,都變了臉色。
身為軍人,為天子而死沒有什么好說的,但是以前為天子而死,死后有撫恤,自家的兒子可能還能因此進入禁軍,但是如果天子換了……
自己這些人死在這里,就會變成反賊,家里人不僅拿不到撫恤,還可能會受到牽連!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折沖都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褪下衣甲,把手中的長刀也扔在了地上,然后主動跪在侯敬德面前,叩首道:“將軍,末將方才多有得罪……”
侯敬德仍舊帶著笑容。
“不妨事,迷途知返,尤未晚也。”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三個折沖都尉已經統統卸甲,站在了侯敬德這一邊。
這樣一來,左營所有的折沖都尉都已經站在了侯敬德這一邊,這道圣旨很快下發了下去,禁軍左營剩下了四個折沖府,每個人都卸去衣甲,上繳兵器。
雖然名義上是“原地休整”,但是實際上他們已經做了西南軍的俘虜。
不過這些禁軍并沒有犯什么錯,新朝建立之后,他們依舊還是禁軍。
身邊的人紛紛倒戈,種玄通臉色出奇的難看。
很快就有想要“立功”的人,沖了上來,用牛皮繩把種玄通給綁了起來。
侯敬德心情大好,上前拍了拍趙奕的肩膀,笑著說道:“多虧小兄弟你來得及時,不然老夫命可能都沒了。”
趙奕連道不敢。
侯敬德左右看了看,沒有見到李信的身影,于是開口問道。
“李大將軍呢?”
“回老將軍,義父就在營外,這會兒見到禁軍將士卸甲,應該很快就會帶人進來了。”
“原來小兄弟是長安的義子,難怪你身上有一些他的影子。”
侯敬德再一次打量了一眼趙奕,呵呵一笑:“少年人前途無量啊。”
“老將軍夸獎。”
侯敬德瞇了瞇眼睛,笑著說道:“我與你義父是故交,用不著這么生分,你要是瞧得上老夫,便喊一聲伯父如何?”
趙奕退后兩步,對著侯敬德畢恭畢敬的拱手行禮:“晚輩見過侯伯父。”
“好一個聰明的少年人。”
侯敬德撫掌稱贊:“將來成就一定不差。”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李信已經帶人闖了進來,侯敬德見到李信走來,連忙迎了上去,滿臉笑容:“恭喜大將軍,賀喜大將軍。”
李信擺了擺手。
“沒有什么可恭喜的,老兄無礙罷?”
“我當然無礙。”
侯敬德這會兒心情大好,臉上一直帶著笑容,他笑呵呵的說道:“事實證明我沒有看錯,跟著長安你下注,總是能賺的盆滿缽滿。”
“十幾年前如此,今日亦是如此。”
李信臉上也露出一個笑容,開口道:“今日非是老兄,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般順利。”
“回頭給老兄你記一個先登之功。”
侯敬德哈哈大笑。
“那就……多謝大將軍賞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