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沒有回頭,眼睛死死地盯著手下的少年,一頭櫻發雜亂地黏在臉上,看上去很是狼狽,但一雙翠綠色的雙眼卻亮得驚人。
緊接著,她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會好的。”
“沒有人會離開。”
紫色的咒印從她的額頭延伸而出,不過呼吸之間,就攀滿了她的整個身體,就像帶著荊棘的藤蔓,將她全身勒緊。
下一秒,包裹著少年的暖綠色光芒,驟然變得旺盛起來,它越來越亮,越來越大,直到亮得仿佛一顆巨大的綠色太陽,將周圍所有的輪廓都照得如幻影般模糊。
鼬猛地閉上雙眼,劇烈的光芒讓他的太陽穴隱隱作痛,直到光芒漸漸消失,他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了雙眼。
待到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到底”
躺在地上的少年一臉茫然地坐起,伸手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跡,那自如的樣子,仿佛剛剛的痛苦都只是噩夢。
但周圍依舊飄蕩著的絕望,卻并不是幻覺。
櫻站起身,朝著村莊中央緩緩走去。
一個、兩個、三個她漫不經心地走在哀嚎遍野的之間,綠色的微光像光幕一樣被她拖在身后,一路上只要是被她觸碰過的人無論是刻意俯下身子的握手,還是不經意間的擦碰都無一例外在一瞬間停止了呻吟。
漸漸的,痊愈之人一個一個地站起,像匯聚的川流一般跟在櫻的身后,而在她的身前,被痛苦折磨的面目全非的人們在地面上匍匐著,像發現了甘露的惡鬼,從四面八方一點一點地朝著櫻的方向爬去。
就像掌控著權柄的神明,步伐堅定地走向地獄,又在輕描淡寫之間,將天堂拋置身后。
生與死的邊界,就在于她腳下所過的方寸之間。
鼬徹底失語了。
“總算愿意現身了嗎”
就在這時,在村莊入口處,黑絕從地底爬了出來,他臉上帶著漠不關心的微笑,身后還跟著幾只神色呆滯的白絕,似乎早已等候多時了。
鼬回過神來,沒有片刻猶豫,默默走到了道路中央,用身體擋在了黑絕面前。
“這是你做的”鼬語氣冷得仿佛能結成冰渣。
“是又如何”黑絕不以為意,“不愧是綱手的徒弟,連這樣的毒都能解決,真是令人吃驚。不過,這也正中我的下懷就是了。”
村莊周圍,無數的白絕從地面中鉆了出來。
鼬抬頭懷顧四周,心中一沉。
被包圍了。
“勸你束手就擒吧。”黑絕歪了歪頭,“曉對叛徒,也算是優待的。”
至少能讓你走個痛快。
鼬冷冷地看著黑絕,眼中旋轉的三勾玉緩緩連成一片,形成鋒利的鐮刀。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
鼬身形一滯,低下頭顱,竟是櫻在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隨即他抬眼往她身后望去,就見在不遠處,密密麻麻的村民們站成一排,正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們。
櫻緩緩抬頭,朝鼬露出了開朗而又無辜的笑容,白皙的臉上遍布著解放的陰封印,平白透出股不正常的詭異。
“哥哥。”櫻興奮地瞪大了雙眼。
“我來治好你啊。”
鼬瞳孔一縮,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在下一秒,綠色的光暈已經在他的面前驟然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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