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家伙還沒喪心病狂到目睹她去死,把咒具村雨留給了她。
這樣想來,愿意付出五個億分手費的男人,也稱得上是絕世好男人了。
春日遙在讀書上的確還有些天賦,她只用了三年時間就修滿了所有學分畢業,在東京都找了一份普通職員的工作這份工作的工資,養活她自己綽綽有余,但加上還養一個孩子就有點捉襟見肘了。
剛把伏黑惠接回家的時候,因為好幾個月的顛沛,又沒有很好的營養補充,他病倒了,這場病不大不小,卻很是昂貴,讓春日遙差點真的打起了村雨的主意。
簡而言之,她現在很缺錢。
要不下班后再去打一份工做家教似乎就是不錯的選擇還可以帶著惠去,反正他安安靜靜的,沒有小孩子們慣有的吵鬧。
這么想著,春日遙就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個人的肩膀上。
“抱歉,我”春日遙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她甚至因為過度的驚詫后退了一步。
但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臂,舒緩地笑,狹長的眼睛里光芒瀲滟,陽光在他黑色的僧袍上織起黯淡的金色,卻沒法讓這個英俊的男人身上聚起更多暖意。
“杰”春日遙差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她警惕地四顧,確認沒有看到一個咒術高專的人,這才壓低聲音,“這里可是東京”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夏油杰抓住她的手腕,“我們換個地方繼續聊。”
“看到你,我才知道為什么我的住處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咒靈。”春日遙盤腿坐下,擺弄手機。這里是一座典雅的日式庭院,坐在屋內,她都能夠聽到取水的竹管間水流的潺潺聲從紙糊的窗格里透進來。這樣的景致似乎能讓她一下子想起在五條家生活的十八年。
“區區三級咒靈,對你又算得了什么。”夏油杰笑著給她斟了杯茶。“有什么很急的事么”
“和你這個在路上誘拐無知少女的變態不一樣,我是個倒霉的社畜,去不了公司,我得請假啊。”
“你是無知少女么,你是九歲孩子的媽。”夏油杰撐著下巴看著她。
春日遙并不意外夏油杰會調查自己的事,他從來就是這種謀定而后動的性格。
“誘拐無知少女和誘拐九歲男孩的媽,真分辨不出哪一個更像變態。”春日遙吐槽他。
“我沒想到你會收養他,他可是那個男人的孩子,我們都差點死在他手里。”
“咒術師間的恩怨糾葛還少么,大家要是都把上一輩的恩怨糾葛一直延續下去,就都別生活一起去死好了。”春日遙放下手機,認認真真的看向夏油杰。“杰,雖然不知道你的謀劃是什么,但你的路是注定走不通的。”
那兩個人在高專時都不愛學習文化知識,否則夏油杰如果讀過唯物史觀,就該明白社會歷史發展有其客觀發展規律,人民群眾才是歷史的創造者和社會變革的決定力量,狹隘的種族主義注定被消滅在歷史的滾滾馬蹄下。
“你知道么,你剛剛跟我說我的路走不通的時候,和悟那時候的表情一模一樣。”
“他這么對你說了”
“沒有,”夏油杰撇了撇嘴,“只是一個勁固執地追問我想要什么,想要表達什么,語氣兇狠得像是想要殺了我。”
“哦。”春日遙拿起一個和果子放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