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夜梟頭領停滯在了空中。
他摸了摸那只領頭夜梟的頭,似乎并不嫌棄它的骯臟、邪惡與丑陋。但男人的指尖有什么微光閃爍,似乎是極為輕薄的刀刃,它被準確地刺入領頭夜梟的兩眼之間。它的瞳光渙散,但眼中盡是不可思議這只巨大的生物在死前居然流露出“驚懼”這種人性化的表情,似乎在恐懼自己的消失,又像在驚訝這個人為什么能夠在電光火石間扭轉事情的結果。
那確實是一把刀,只是它的刀刃呈現出跳動的赤紅色,它以純粹的血液構成。
御三家之一的加茂家的祖傳術式赤血操術。
窗外的女人似乎是吃了一驚,她后退幾步,大概是想要離開。但釘崎賀川沒給她機會,刀狀的血球忽然爆裂成了巨大的蛛網,把女人“拖”到了釘崎賀川的身前。細密而堅韌的血色蛛絲割裂了女人的皮膚,只要再深入半寸她就會被這詭奇的武器割斷喉嚨。
“我想著你要不是死了要不就是嫁人了,結果你隔天就來打我的臉想趁著我改造村雨的時候搞偷襲真當我不敢清理門戶嗎玲奈。”釘崎賀川在她腦門上踹了一腳,“我以前可沒教過你這么不講武德的打法啊。”
女人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和他有幾分相似的黑眼睛里充斥著純粹的恨意
“您當然可以殺了我,就像殺了我的媽媽一樣。”她嘲諷地笑了笑,“師傅,或者說舅舅”
“說了那個從你媽媽身體里醒來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個怪物,她腦門上的縫合線就是怪物寄生在她身體里的渠道。”細密的蛛絲從佐野玲奈的脖子上松開,“你也不是個孩子了,怎么把自己的臉搞成這個蠢樣是什么新潮的行為藝術么”
中國南朝梁武帝蕭繹瞎了一只眼,他的妃子徐妃就作了半面妝容來嘲諷他。此刻佐野玲奈呈現在他面前的正是所謂的半面妝,她半邊臉上敷了厚厚的白粉,用石青色和緋色在眼角繪出了妖嬈的色彩,用鮮艷的紅色在嘴唇中間點了一點,而另外半張臉上則素面無妝,就像慣常的她自己那樣。
“是我想讓人從我身體里復活而做出的嘗試,但是失敗了,能做到那種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可愛的小師妹。”佐野玲奈捂住喉嚨,咳嗽了幾聲。她冷笑地看向案上“活”過來的那把刀,“春日遙對你這個做師傅的倒是蠻相信的,連刀都可以交付給你。她大概怎么樣也想不到,你私底下在研究她的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