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久居鄉下,不知道你說的那個男孩是個怎樣的人。但如果真是那么強的人,再誘惑的美色對他來說都只會是自家花園里的花朵那樣可以隨便摘取的東西,這樣他反而不會想著做什么壞事吧。”
“小百合你還是不夠了解男人。無論是年少還是年長,只要他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自己鐘意的姑娘面前,一定會抑制不住自己想推倒她們的念頭,這是男人這種生物刻在基因里的本性,雖然下流,但是也無可厚非。而男孩成長為成熟男人的標志,就是他不再把自己的想法寫在臉上。而是有足夠的耐心去等,等那個姑娘真正愛上自己的那天。”
釘崎小百合失笑
“你這是什么歪理”
“是自己的經驗之談。”釘崎賀川一臉悵然地說,“我就是成熟得太晚。年輕時被仇恨迷惑了雙眼,又自詡風流地在花叢里搖擺不定,等我真正意識到自己真正要的是誰時,你已經和你那個死鬼”
對著小百合冷起來的眼神,釘崎賀川立刻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知道錯了。
“和你那位如今不幸逝世的前夫結婚了,看你們生兒育女,看你們舉案齊眉,我的心每天都像被刀捅穿了幾百次。我就是在你結婚的那天開始成熟起來的,隨之而來的就是漫長的二十年等待。好不容易等他不幸去世,我又花了好幾年的時間門等你走出來重新愛上我。我看五條家的臭小子就和我當年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比我成熟起來的時間門稍微早那么兩年。之前我還聽遙說過她考慮找個男人結婚,還打算給她介紹幾個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呢。”
釘崎賀川滿臉遺憾,顯然這人就是自己淋了雨還想著要把別人的傘撕爛的類型。
“是么”釘崎小百合輕笑,“說的我好像不是你的妻子,而是你畢生的心愿一樣。”
“沒有區別。在你身邊,我也時常覺得自己還很年輕。不過總是會格外珍惜時間門,畢竟和你在一起的每分鐘都很珍貴。”釘崎賀川握住了自己用半生時間門追逐的心愛女人的手,和她緩步行走在皎潔的月色下。“而且,月色綺麗。”
成熟的時間夠早而免去了空等二十年的五條悟看著女孩掌心流動的綢帶,末端的金色小鈴鐺在風中叮咚作響。他曾經很熟悉這雙手的觸感,春日遙的手總是干燥溫暖,十指修長而骨節分明。因為是劍道少女的緣故,她從不蓄指甲,因為指腹和掌心都有著因為練習而留下的劍繭,握在手中并不是什么“柔荑”的觸感但
五條悟淡定地抓起那條綢帶,目光掠過被各色各樣的紅色帶子系得滿滿當當的老樹。
“系在哪里都可以么”
“應該是吧,理論上是系得越高越有用”
春日遙略微遲疑地說,她對這種活動也不大熟悉。從前雖然有從神社中求御守饋贈給同學的經歷,但她是純把那當作當地名物了,談不上什么和宗教信仰掛鉤。
“嘖,還是算了。”五條悟說,“你今天沒帶皮筋兒么。”
“是啊。”春日遙今天早上出門太急,以至于沒帶束發的東西。普通地坐在家中還不覺得,這樣在有風的天氣爬山,頭發就有狂躁亂飛的趨勢。
“我用這個幫你把頭發扎起來吧。”五條悟沒等她拒絕,一把攏起她的長發,春日遙的頭發是偏細軟的發質,好在她頭發不少,否則就會顯得發量堪憂五條悟找了個記憶中她會扎起高馬尾的點,“這個高度可以么已經夠高了吧”
“可以。”春日遙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太對勁的樣子。但今天五條悟今天難得沒有動輒就要和她搶奪話語的主導權,她的心情就有些松弛。對這種顯而易見有貓膩的話也喪失了敏感度。雖然沒能去看煙花,但身體已經溫暖起來,和多年的朋友在早春傍晚的小山上漫步也許是個不錯的活動。至于運動強度,對咒術師則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