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強大的結界術下,所有咒術師的五感本該被一視同仁地壓制,春日遙的判斷按常理是沒有問題的。
但“六眼”的持有者顯然不在其列。這種超乎尋常判斷的術式和它的主人曾一起改變過整個咒術界的格局。
想必從她跳進窗戶開始,五條悟就認出她是誰了。什么在女變態威逼下瑟瑟發抖的纖弱少年啊,那根本是五條悟在憋笑。
“剛剛見面就要求人家把衣服脫光光,遙你原來喜歡這么變態的玩法么”
五條悟點亮了被制成油燈造型的小夜燈,玩味地捻起春日遙一縷潮濕的長發。他其實還穿著件睡衣,但春日遙撲過來時把他腰帶蹭散了,以至于大半個胸膛裸露出來。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五條悟的肌肉線條竹節般起伏,是女孩們看到后都會生起賈寶玉般“這膀子要是能摸一摸就好了”羨艷之情的漂亮肌肉如果這幅血肉之軀不能在暴起時僅憑肉體力量就擊穿整棟混凝土結構的大樓的話。
“你其實可以一開始就告訴我”春日遙說。
“是遙你讓我別說話的。”五條悟在她耳邊委屈地拉長了聲調,如愿以償地看到小巧的耳垂和臉頰上泛起淡淡的酡紅,大概是被氣的。“明明照做了還要被指責,超令人傷心欸,不給個補償以安慰下被你狠狠傷害的心靈么。”
“你想要什么安慰”春日遙問。這看上去是個疑問句,前提是五條悟沒有把她摁在頸窩里大有不答應就不讓她起來的架勢。
“這個嘛暫時還沒想好。”雖然說著被刺傷求安慰的話,但當代最強的咒術師漂亮的藍眼睛里亮晶晶的,看不出什么沮喪的意味。
“對了,一個要求怎么樣你絕對能做到的、不會讓你為難的要求。”
這聽著可太耳熟了。
在盛岡時,春日遙曾經做出過這樣的承諾,以阻止夏油杰抹去他父母關于他的最后一點記憶。
“不行。”
“誒,為什么”五條悟拉高了調子,“明明也加了能夠做到的限定詞。”
“杰不會真的提什么過分的要求的。”
“我也不會啊。”五條悟忽然不笑了。他按住春日遙的肩膀把她推到自己眼前,以一種閱讀重要藥物說明書的神態認真地審視了她一小會兒,“我明白了。追加不會把在一起、就這樣推倒你作為要求的限制條件怎么樣”
“不知道的大概會覺得你在立下束縛。”春日遙頓了一下,“什么要求不能現在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