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索性我們就坐在家中等著五條家把我們全都碾死好了。要不然這樣吧,最擅長嚎啕大哭的那幾位,現在去五條家的宅院里哭泣著求饒,說不定五條悟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你”
“六眼響應著命運而生,確實無法殺死,但是五條悟卻未必。”一扇紙門訇然中開,一身書卷氣的男人緩步走了出來。從前術士們各自為政,但又有這樣必須聚在一起交談、達成一些隱秘合作的場合,于是就設置了這樣相互獨立的包間,隱藏在黑暗里的術士蒙面而行。
時間到了當代,雖然大家都對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但這樣的會議形式還是被保留了下來,在這里達成的見不得光的交易不會被捅破到明面上。
就如同西方的假面舞會,有夫之婦和有婦之夫們帶上面具在舞會上翩翩起舞縱情淫樂,有時候丈夫和妻子在舞會上擦肩而過,卻當做素不相識。
但這個人卻公然打破了大家默認的規則,把自己的面容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你是什么人”
男人推了下金絲框的眼鏡,笑容和煦
“小室早紀,是一名人類基因學家。”他慢慢地說,“這么介紹大家可能還不知道我是誰,在仙臺進行的定向術式后代培育計劃,就是我來主導的。”
“是小室博士啊。”家主們竊竊私語了起來。對方雖然看起來只是個純粹的人類,但既然主導了讓所有家族趨之若鶩的計劃,也值得讓這些自命不凡的術士們低下高貴的頭顱。
“那么,您驟然現身,是要給我們一些有益的見解么”年紀最大的深田家主狐疑地問道,“您說六眼不能殺死,而五條悟未必又是什么意思”
“十八年前,五條家進行了名為量產六眼的人體實驗,雖然這個將人類基因和咒靈結合的實驗最后被叫停了,但最后確實獲得了同樣能容納六眼的容器根據五條家的絕密資料,六眼持有者的大腦發育和骨骼和普通人乃至術士都有一定的差異,也只有這樣的身體結構才能容納六眼信息流對身體的強大壓力。實驗叫停后,這個容器本該被銷毀,但被鄙人的妻子,當時還叫五條悠的次席科學家帶走養育長大。”
“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是您的養子是么”深田家主將信將疑地說。
“是。”
“您要以不具備術式資質的身體來容納六眼來達到欺騙因果的目的”
“沒錯。”
“哈哈,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啊。”還是那個跟所有人唱反調的年輕人,他哈哈大笑起來,“只要您提出這樣的要求,五條悟就立刻把自己珍貴的雙眼剜下來雙手奉上,等著您嚴絲合扣地安到您養子的眼眶中去”
他語氣中滿是嘲諷,但男人不以為意,他看向說話人的方向,聲音溫和。
“當然不是了。”名為小室早紀的男人這樣說道,“或許曾經沒有能殺死他的人,但現在有了。”
會議室的投影被放了下來,大屏幕上身著制服的女孩紅發紅瞳,笑容溫和。
“春日遙”立刻就有人認出了這個女孩的身份。“這不就是那個被五條悟拋棄的”
“您的消息太過滯后了,事實上,五條悟之所以在仙臺事件后在咒術界掀起這樣的波浪,就是為了這個女孩。她是阿喀琉斯之踵注1,五條悟的弱點,無下限的術式對她不會設防。”
“好吧,就算五條悟的術式不對她設防,但人家郎情妾意,小室博士您還能操縱著她對五條悟動手不成”
“在仙臺事件中,有一件來自埃及的咒具,那東西的效果是讓人看到未來,春日遙在看到自己注定死在五條悟手中的未來啟動了大腦的保護機制,她失去了記憶。但她已經快要醒來了,潮水般的記憶沖刷大腦,痛和恨遠比愛更加深刻,她將重新目睹自己所愛之人殺死自己的畫面,不必懷疑,那時她會動手殺了對她毫不設防的五條悟。”小室早紀說,“這女孩全新的術式將會將反轉術式的效果無限削弱,由她刺出的致命傷就一定是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