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遙還沒醒么”九十九由基深深地打了個哈欠,明艷的酒紅色指甲在清晨的陽光里熠熠生輝。
直升機從甲板上起飛,還要大概四十分鐘才到成田機場。除了昏迷不醒的春日遙,在九十九“你除了讓我擔當護衛外不會還指望我照顧小姑娘起居吧”的質疑下,千葉千夏兩姐妹也被調了過來,四個人滿滿當當擠滿了整個直升機。
“不我想,遙小姐已經醒了。”姐姐千葉說。
“哈”九十九驚訝地俯下身去,這才發現春日遙已經睜開了眼睛,瞳孔略微渙散,神色平靜又麻木地看著天花板,默不作聲。如果不是她還有著平穩的呼吸,九十九甚至覺得她已經死了。“你們給她注射了鎮定劑”
她是在接到五條悟的電話后匆匆趕過來的。
本來以九十九滿世界浪來浪去的不著調性格,就應該在聽到要求的瞬間掛了電話裝死,但即使隔著失真的電波,她感覺到年輕最強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巨大的虛弱和強自支撐的平靜雖然只見過一面,九十九對這位同僚的強大和傲慢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
生怕真的發生了什么日本陸沉級別的慘劇,九十九匆匆趕來。過來以后見到當胸被捅了一刀的五條悟,也只被告知春日遙的術式在日本有失控的風險,要求和她一起離開前往阿根廷然后就被塞上了直升機。
全程面對的是死人一樣的春日遙和兩臉懵逼的姐妹花,九十九是空有一顆八卦的心卻根本找不到可以八卦的對象。
“沒有,自從上直升機,她就一直是這個狀態。”妹妹千夏同樣神色復雜。
雖然昨天春日遙擅自逃跑幾乎讓她們姐妹倆焦頭爛額。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她在時機和人心都上把握得恰到好處,在完全沒有使用咒力和術式的情況下,把兩個空間系術士玩弄于股掌之間,非但不像傳聞中那么平庸,而且簡直是光芒萬丈。千夏甚至產生了難怪年輕的家主大人對她念茲在茲這樣不敬的念頭。
但今天再次看到春日遙時她幾乎認不出來,就好像有人把她的魂魄連同生命力一起抽走了,只留一具憔悴空蕩的軀殼。
“畢竟是親手捅了喜歡的人一刀,心理再強悍的人也會傷心難過的啊。”清越柔和的男聲忽然插話道。
直升機容量有限,搭載了她們四名乘客后空間已經所剩無幾,不像是還能容納第五個人的樣子。那么,說話的人就只能是
一直沒有說話的駕駛機師摘下飛行頭盔和墨鏡,暴露出那頭銀色的短發和天藍色的眼睛來。
“喂,怎么沒人告訴過我五條悟還有什么同胞兄弟啊。”看著那張臉,九十九大為震驚。
“因為根本沒有那種東西你是報告中提到的那個和悟大人有幾分相似的高中生”千葉先反應過來,立刻抽出防身的咒具,柳眉倒豎,神色警惕。
“小室辰也。”春日遙準確喊出了他的名字,聲音嘶啞。
“真好啊。”高中生微笑著說,“還怕遙前輩你這次受到刺激又把我的名字忘得干干凈凈了,不過就算忘記名字也沒關系,我至少還有這張您念念不忘的臉啊。”
“看來咒術界高層已經爛到根子里,沒有拯救的必要了。”春日遙漠然地說。直升機的起飛和降落都要通過雷達指揮調度中心,對方能準確地登上她所在的飛機,就只能證明有更位高權重的人幫助他們滲透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