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鐸并未推開,只是在溫熱的散發著甜香的身軀靠近懷里時,還是難免有些僵硬。
他的手虛虛地攬著林織,然后貼近,手掌從林織的脊背滑到發絲垂落的尾端。
裴鐸的手并不是純粹文人的手,在被刁難時他也干過許多臟活苦活,進鎮妖司后自然要煉體習術,加上他得勢后要常年執筆批奏折,因此他的指尖并不光滑,反而帶著薄繭。
他的掌心冰冷,于林織而言,便是一重又一重交疊的感受。
林織倒是將做戲的成分拋開,輕吻著裴鐸的側頸。
裴鐸并未回應,卻也是默許了。
馬車在寬闊官道上行駛著,風吹動簾子,帶來交纏的影。
秋月明,夜霜落在梧桐葉上。
柔軟的唇如同滋味甘甜的玉露,不再是一觸即分,這次裴鐸清楚地感受的到。
小狐貍姿態笨拙,但又天賦卓絕,勾著他的嬉戲,卻又不執著。
“大人”
林織被抬起下巴,春情猶在的臉龐上帶著些不解的遲鈍顏色。
裴鐸細細瞧著他的臉,似乎要望進他的眼底。
裴鐸知道,一旦他這么做,便沒法將關系恢復到之前。
因妖物動情,這曾是裴鐸最不齒之事。
鎮妖師的職責便是鎮妖誅邪,從習術的第一天起,就要被灌輸斬殺妖物的決心。
不因他們皮囊而被引誘,不因他們可憐作態而心生惻忍。
他若是做了,便是違背這一點,但那又如何。
只要他想做,有何不可,何人敢說。
狐妖的唇被攫取,冰冷的手貼在他的側腰,以一種侵占意味十足的姿態握著。
林織自然沒有躲,也不會抗拒,以絕對歡欣的姿態同裴鐸親吻。
開始他還能招架的住,如同志異話本中于月下吸引精氣的妖怪,可過后他連躲都躲不得。
裴鐸表面溫和好說話,實則冷心冷清剖開胸膛心肝都是黑的,要索求的事物只要到他滿意才肯罷手。
上挑的狐貍眼眼
尾像是染上胭脂,艷色動寒川。
裴鐸揉著他的唇瓣,冰冷的手掌貼在他的面龐。
“涼嗎”
自從體內被惡鬼搶奪過,他的體溫就再也不如常人,后驅鬼殺五皇子,業果反噬,便更記加寒涼。
“涼,”林織點頭,眼眸專注地看著裴鐸,漾出笑意道,“我幫大人暖著。”
狐貍的皮毛柔軟厚重,人形也如暖玉生香。
裴鐸深深望著他,將人同自己懷里帶了些,林織比起裴鐸修長的身軀要顯得嬌小些,窩在了裴鐸的懷里。
他握緊了裴鐸的袖子,迎著裴鐸的掌心,懶懶地由裴鐸服侍著。
反正在他眼里就是這個意味,裴大人心細,哪兒都照料的好。
林織感覺到了自己治愈的奇跡部分,倒是沒刻意勾著裴鐸,他要是在這兒把功力使了,估計就得在這兒交待了,還是換個地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