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看見林織那一刻就面無血色的女人沒說話,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林織手上的小鈴鐺,跪地哀求。
“控心蠱早已被種下,我也不知被種在了何人身上,這件事絕對不會牽扯到寨子,我也可以用其他有價值之物同族內交換,只求您放了我。”
“你應該知道當叛徒的下場。”
林織自然知道控心蠱已經很難追回,但他要知道有價值的消息。
女人當然知道,叛徒的下場就是最低等的蠱人,甚至不能算作人,只是試蠱的器具,只能在痛苦中被啃食完血肉死去。
她沒想到她還會被找到,明明控心蠱被種下王蠱就無法搜尋她的下落。
“誰讓你偷的,又給誰用了”
女人不肯答話,只是求饒。
林織晃了晃手里的鈴鐺,女人立刻腹內絞痛,手指在地面上留下坑印。
林織開始報幾日前在戚家的江湖人士的名字,女人猛地抬頭,看著眼前容貌姝麗的少年,有些恐懼。
少年生了一雙柔和的眼眸,不笑也自然上揚的唇讓他看起來似乎總帶著笑意,哪怕在折磨人時也是如此。
蠱蟲啃咬血肉的滋味痛到女人發不出聲音,她跪在地上頭發散亂,聽著耳邊一個個名字,不停地搖頭。
林織沒有得到答案,但從女人的態度里也能猜出就在這些人之間。
林織沒有太多時間耗在叛徒身上,為了避免小孩聽到不好的內容,他俯身壓低了聲音。
門內,始終在原地沒有動彈的戚禾身負內力加上耳力極佳,聽見了林織放輕的威脅之語。
“帶你回苗疆太浪費時間,不若將你餓上幾天,然后將你的手指一根根砍下喂到你嘴里,手指不夠了就是手掌,四肢都沒了就從身上割,你說是你先把自己吃沒,還是你肚子里的蟲子先把你蛀空,要不要試一試”
即使說著這樣的話,他的聲音也那樣溫柔,如同早晨讓他吃那碗餛飩一般。
戚禾按著有些翻涌的胃部,臉色微微發白。
這個時候,他才清晰地感受了一些什么叫做魔教。
爹娘往日關于魔教的話語又浮上他的腦海,魔頭們殺人不眨眼,會生吃人肉喝人血,尤其喜歡小孩的肉。
戚禾僵硬地趴在了桌上,從擔心自己會被隨手丟下,到擔心自己會被隨手殺掉。
不會的,師父承諾過他。
他要好好活著長大,還要為爹娘報仇。
小院內,忍著痛楚的女人瑟縮道“我說,我說。”
林織按住了銀鈴,等著女人開口,然而在下一瞬看見女人眼底的神色時他忽覺不對,還未來得及伸手卸掉女人的下巴,女人就已經吞下了齒關中藏著的毒藥,不一會兒倒在了地上,已然斷氣。
林織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輕輕搖了搖鈴鐺,讓蠱蟲從女人的鼻腔中爬出。
“為了他人背叛族內偷盜寶物,如今又自盡保守秘密,真是忠心耿耿。”
林織的聲音里帶著譏諷,他早有這個準備,倒也不是太在意這個結果,只是他得這么說給屋內的小孩聽,以免戚禾認為是他殺了人,覺得他太殘暴就不好了。
林織將化尸水倒在了叛徒的身上,看著尸體被腐蝕。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走進了屋內。
趴在桌上似乎剛剛睡醒的戚禾有些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眼眸無焦距地問道“是師父回來了嗎,你忙完了嗎”
林織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看著他面頰上壓出來的紅印,說“忙完了,該吃晚飯了,想吃什么”
戚禾的小手握著少年骨節分明柔軟纖長的手,乖巧地說“師父決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