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亦萱和應雙在,林織并未拒絕。
兩人一前一后朝著戚禾的房間走去,嚴亦萱對著應雙努了努嘴說“小禾可是一頂一的好徒弟,只要搬出林大哥的名號,準能讓他聽話。”
“要是我以后的徒弟也這樣就好了。”
嚴亦萱一臉向往,小禾簡直是夢中情徒。
應雙若有所思地點頭說“他確實很聽他師父的話。”
可他總覺得有點怪怪的,誰家徒弟這么大了還需要師父系綢帶幫忙上藥呢,又不是傷在了致命處。
應雙一想到自己滿臉褶子的師父滿臉親和地給他胳膊上藥,應雙心里嘶了一聲,抖落身上的雞皮疙瘩。
師徒之間親若父子乃是常事,加上林少俠眼睛看不見,應該是他多心了。
戚禾的房間陳設比林織的房間要簡單很多,甚至說得上是簡陋。
里面沒什么擺設,戚禾看不見也不需要,這里更像是一個只用來苦修的閉關之所,除了床與桌以外,就是一個用來打坐的蒲團,一眼可以望盡。
林織下意識地皺眉,問道“里面的東西呢”
這里是個臨時居所,他們在武林大會開始時搬進來,那時林織還來這里看了看,并不是這副光景。
“我收在柜子里了,因為不知道要在這里待多久,本來想擺上別的東西,但被我忘記了。”
戚禾從柜子里拿出金瘡藥和紗布,頗為窘迫地說。
“這里我本想擺著那年和師父一塊過元宵時猜謎贏得狐貍燈,但是它放置在了別處,這里想放和師父一塊刻的棋盤,不過昨日在院內獨自下棋忘記拿進來,不過這里換成了師父第二喜歡的那套茶盞”
林織最喜歡的那套茶盞自然擺在他的房間里,戚禾走動著按著空蕩的地方說,每一樣都和林織有關。
“一會兒我就先擺上,以免看著空蕩,我的傷不重,師父不用擔心。”
戚禾背對著林織,解下了衣服,露出了上半身。
少年看著清瘦但并不瘦弱,寬肩窄腰,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宛如起伏的山巒,流暢漂亮。
他轉過身坐在了椅子上,微微偏頭等著林織為他上藥。
常年習武練劍的臂膀結實,白皙肌膚上裹著溢出血色的紗布,腹肌輪廓明顯,收窄的人魚線條向下蔓延,少年長發高束,意氣逼人。
戚禾的神色坦然,渾然不覺有什么不妥,盡管這是只用解半邊衣袖的事。
林織眉峰微微上挑,唇邊的笑意明顯了些。
戚禾不示弱的時候,大抵更接近他的本質,他的傷讓他平添了幾分不好靠近的冷沉,讓他乖馴樣貌下的病態蠢蠢欲動。
“都行,我們在這里待不了幾日。”
林織的手解開了戚禾的紗布,露出了他臂膀上有些猙獰的傷口。
“不是要和那人做交易嗎”
戚禾以為他們要以靜制動,在這里等著那些人上門。
他的聲音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師父溫熱柔軟的手正按在他的傷口旁,就像他昨夜為他紓解時,他緊緊抓著他的手那樣。
“看他們能給出什么樣的答案,若不是我們想要的,那么就去赤羽門走一趟親自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