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禾斷續地說,又吐出了一口血,染紅了林織的衣襟,又全憑本能地蹭林織。
林織立刻探了他的脈象,內里一片混亂,不似平常的情毒。
他微微皺眉覺得自己大意,哪會有人暗算只用媚藥,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織倒沒阻止戚禾碰自己,拉下了幔帳,吹響了口哨。
兩短兩長的暗號為緊急召令,立刻有人推門而入。
“讓昭蕓過來。”
昭蕓是幾年前為林織所救的醫女,雖然不是出身碧源山莊,醫術卻完全不輸碧源山莊的老大夫。
他雖擅長毒卻不擅醫,所以將人一直留在身邊。
滾燙的吻落在林織的心口,濡濕啃噬感讓林織的唇瓣微張,他摸著戚禾的長發,輕柔地安撫著他。
戚禾的意識不清,在感覺到有其他人靠近時摟緊了懷中人的腰肢,領域被侵入的不悅感讓他散發出殺意,他下意識地想去摸自己的劍。
凜冽陰狠的殺意讓提著藥箱匆匆前來的昭蕓下意識的一僵,忍著恐懼看向床榻,白日里幔帳垂落,沒有光影之差讓她看不太清內里的情況。
她聲音略顫地說“主子,我來了。”
林織卻沒有第一時間應聲,正忙著哄小情人。
他絲毫不介意戚禾唇內殘留的血腥氣味,親親他讓他安分些。
昭蕓雖然武功弱卻也能聽見厚實紗帳內傳來的輕微聲響,她雖然不知是什么,卻莫名有些心跳加快。
一會兒后紗幔內伸出了一只手,那并非是屬于青年白皙纖細的手,更加寬大,不似女子。
那只手似乎想收回去,昭蕓看見了主子的手按在了那只手的手腕處,指尖向前抵住了手掌,輕輕摩挲了幾下,那只想要收回的手便安分下來。
明明只是兩只手,卻看的昭蕓忍不住用手扇風。
“替他探脈。”
青年的話喚回了昭蕓的思緒,她連忙向前診脈。
有陌生人的手指搭在脈搏上讓戚禾十分不適,他下意識想要收回手,卻被摸著要命的地方,青年的手指柔軟,讓他頓時一僵。
“乖乖診治,別動。”
林織空出的手按著戚禾的小臂,微微仰著頭任由戚禾親他。
昭蕓專心診治著,不一會兒給出了答案。
“他應當是中了問緣派的天地合歡。”
昭蕓收回手,又給自己扇了扇風。
提起問緣派,大多數人不是厭惡而是鄙夷,再夾雜點羞澀,這里是最大的情藥生產之地,他們的勢力包含各個地方大大小小的青樓,功法也多半是通過交歡,最為邪門的功法乃是通過這種方式吸取他人的內力,加上門派作風,所以是除了赤羽門之外的又一魔教。
他們的教義乃是主張天地合歡,以教義命名的藥的威力自然是情毒之最。
昭蕓解釋了藥的效果后,未免有些擔憂主子能不能撐得住。
這種藥藥效極為猛烈,必須要不斷將藥效散發出去,否則積在體內便會精血逆流,她所接觸過的病例,中過這種藥的人找了九個女子,最后過于虧空養了三年。
這也是這種藥的歹毒之處,要么死要么半死,若不是身強體壯之人,會在半途中沒命。
林織聞言眉心皺起,他現在只是凡胎,不是鬼也不是妖,未必能撐得住,可要讓戚禾找別人更不可能。
林織謹慎地詢問“中了這種藥的人可會吐血”
戚禾說了不對勁,以防萬一他要再問問。
“吐血通常而言不會,只是會因內力壓制而蔓延速度更快。”
昭蕓有些疑惑地回答,為了避免誤診,她只能不顧事態緊急再診脈一番。
林織按著戚禾的后頸,并著腿讓他舒緩些。
昭蕓靜下心,這次把脈的時間更長。
她的臉色忽地一變,聲音急促道“不對,主子,千萬不可行房中事,這不是天地合歡,而是一種以天地合歡十分相似的毒,我不知這種毒的名字,但聽我師父說這種毒與天地合歡截然相反,一旦交合,中毒者會立刻因血液逆流而心脈衰竭而亡。”
這種毒更是可怕,不斷催人失去神智,卻又不許行事。
林織沉下眉眼,面上時常帶著的笑意也盡失,好在戚禾發現了異樣,他還沒做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