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坐上了車,這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和琴行約定好兩天后去取琴,因此在家附近吃了東西后就準備回去。
住所旁邊有家寵物店,經過時能聽見狗吠聲。
林織在玻璃窗前駐足,看見了箱子里的小薩摩耶。
軟糯糯的雪白團子,林織想起了很久以前和明遙養的那只小薩摩耶,隔著窗戶對著小狗笑了笑。
他又想起了戚禾抱來的那只白橘色的貓,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離開了寵物店。
這個世界他的狀況不太穩定,還是暫時不考慮養寵物,以免照顧不好。
電梯上行,兩個家政正在提著最后兩袋垃圾往外走。
林織進門舒心了不少,雖然說不上是煥然一新,但也干凈整潔了很多,那些被毀壞的東西處理好了后,房子顯得無比空蕩,林織也不打算添置。
付了錢后,林織關上了門。
主臥的床單被子都被更換過,林織又洗了個澡,用溫水吞了藥,在輕微的頭疼中睡了過去。
長時間的酗酒已經精神刺激,在藥物的作用下,林織睡的很快。
不過他睡的并不安穩,夢里的那條長巷漆黑幽冷,風呼呼的吹過,宛若鬼哭。
世界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要顛倒過去。
他歪歪斜斜地走著,入口冰冷的酒讓胃部隱隱作痛,反應更加遲鈍。
行走的過程中,好像被什么絆倒,差點摔跤。
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這么不順心,為什么連走路都要被絆到,所有的憤懣堆積在心頭,在那一刻噴薄而出,隨后一頭栽倒。
林織猛地睜開了眼睛,按住了脹痛的太陽穴,頭似乎還在暈著,因為夢里頭著地的碰撞胸腔內心臟快速跳動,仍有余悸。
額頭出了冷汗,林織打開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對著鏡子他撥開了頭發,仔細地摸了摸頭上,可頭上并沒有摔倒起的腫脹,從鏡子里也看不出異樣。
林織關上了衛生間的門,主臥的窗簾緊閉不透光,林織從手機里看到了時間,凌晨兩點四十八分。
他倒了杯溫水,坐在了客廳小陽臺的椅子上,看著外面零星亮著的燈火。
那是原主的記憶碎片,大腦以夢的形式將他有意無意忘記的事情返還。
原主醉醺醺地經過巷子,渾然不覺一起殺人事件就發生在不遠處,他踉踉蹌蹌地往前走,被死者的腿絆倒。
那時候死者是不是還活著不得而知,被絆到差點摔了一跤的原主怒不可遏,喝醉加上精神狀態失控,讓他將不順進行了發泄。
他踢著絆倒他的腿,好好發泄了一通,又繼續往前走,這次沒有人絆他,他還是沒站穩,往前栽倒。
林織忍著頭疼繼續回想,這些碎片刺激了記憶,又出現了更多。
摔倒了,但是沒有摔到頭,沒錯,是這樣。
左手提著的那袋啤酒給了他支撐,手肘撐著一堆酒,他只是趴在了地上。
那里坐著剛剛絆倒他的人,還有林織睜大了眼睛,呼吸變得急促了些。
他從記憶里看見了一雙眼睛,藏在坐著的那個人身后。
喝醉的原主看到了又好像以為是喝多的錯覺,他趕著回家繼續喝酒,所以又站了起來,一邊喝一邊又歪歪扭扭地往巷子外走。
那個人就是兇手,在原主離開后他還在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