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并未與人行事,靈力并未被掠奪,或許還能經過經絡重塑來救一救,只是這法子如同將人經絡碾碎重組,十分痛苦。”
術士微微沉吟,提出了可行的辦法。
庭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輕聲道“還有呢”
這辦法也不行,這是因為另一個他。
“容我研究研究。”
術士看著庭硯展示出的關于合歡宗所有咒術的內容,拿著玉簡開始深思。
數日后,他來不及整理衣著,披頭散發地到了庭硯面前。
“有了如果不欲令他凋敗,術法無法根除,那就讓關竅逆轉。”
簡而言之,不想做爐鼎,那就把別人當爐鼎,不想靈氣被吞噬,那就吞噬別人的靈力。
這并不是庭硯想要的結果,但眼下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他將應允給術士的東西拿出,將術士教授的運轉之法記在心里。
在回歸一宗的路上,他在構思著如何同林織說這件事。
因為合歡宗散功咒的刁鉆,術士的這套逆轉之術便更為吊詭,其中關竅并不好尋,而且必須要在靈氣的注入下完成反噬。
這也就意味著林織第一次運行逆轉咒術,必須要一邊受著靈力注入,一邊打通關竅進行吞吃消化。
庭硯還沒想好如何說,臉色便微變。
他的眉眼更為冷峻,甚至帶著幾分驚人的戾氣。
共感又出現了,庭硯不需要召出水鏡都知道發生了什么,可這種事只會將現在的林織推入絕境。
無間山。
元止的洞府里,兩個蒲團被人踢到了一邊。
元止難得窘迫起居住環境的簡陋來,上次師兄來請他喝酒,因為他洞府里只有一個蒲團,他只能臨時去削石,在那之后他痛定思痛,又添了一個蒲團。
可變化總比計劃快,在意外發生的時候,元止才發現他洞府里缺的是大物件。
這事說來很突然,林織照例來給元止洞府前的千心藤澆灌木靈氣,轉瞬間情毒便發作了。
林織因為千心花的魔氣還沒消,便沒有放它出來,以免魔氣對情況造成意外。
元止用衣袍墊在底下,看著師兄發燙的面頰,擔憂多于歡喜。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這么異常。
咕啾水聲在不算寬闊的洞府里回響,元止俯身親著林織的眼尾,忽地抬手。
黑劍現身,擋住了背后飛來的劍意。
“滾開。”
元止沒有和林織分開,偏頭眼神凌厲地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主魂。
少年周身滿是領地被入侵的不悅,寬闊脊背上有著幾道淺淺的抓痕。
這時候誰都不能來分一杯羹,哪怕是自己也不行。
“你打不過我,把他給我。”
庭硯的視線淡漠地從他身上劃過,語氣平淡,他甚至不愿意多在這個分魂身上投以注意力,只想帶林織離開。
“他是我的情劫,而且他與我心意相通,他答應日后與我結成道侶,你算什么”
向來心直口快的少年開口,他知道他的修為和主體相差甚遠,但林織是他的。
“是你讓我擁有他,不要出爾反爾,你不想渡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