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阿止,不用擔心我的身體,這樣反而更好,至少我能感受到我還活著。”
少年往日無比平穩地握著劍的手有些顫抖,林織感受的到。
蓬勃的,充滿生命力的掠奪,少年的體溫太燙了,只是滴落的水澤也過分滾燙。
林織輕嘆“怎么哭了”
由于右腿不能動,他被少年抱在懷里,詢問間他的手指梳著少年的長發,如同某種安撫。
“沒關系的。”
因為我心甘情愿。
“我想要你快點”
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快點朝我的設想更近一步吧。
在連話語都無法成型的破碎黏膩的腔調里,林織吻去了元止的眼淚。
新春過了,炮竹的聲響也消失了,崇德坊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元止,或者說庭硯,先前在永州城里教習武藝,得的酬勞還算豐厚。
年后元止便辭去了這份工,他想在家里專心照顧林織。
他不用為幾年后生計擔憂,因為他想盡快將林織帶出這里。
在人間,每一天都變得那么長,但在過去后,又讓人覺的太短。
最先醒來的是倪靈,也就是那位御獸宗弟子,她的存在忽地在塵世中被抹去了,但林織他們記得。
這讓元止看見了希望,日夜盼著林織能夠早日通過試煉。
可偏偏事與愿違,林織并沒有醒來的征兆,隨著身體的變差,他似乎要永遠沉浸在這場噩夢里。
元止看著十分著急,卻又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他甚至希望庭硯可以快點蘇醒,為林織找到辦法。
在林織面前,這具身體由誰做主,已經不重要了。
林織平靜地品嘗著命運的刑罰,發覺它才是世界上最狡猾的行刑者。
他并沒有失去還完好的左手左腳的感知,似乎勉勉強強還能這么活著。
何況在絕對的黑暗與寂靜里,他還能感受到愛人的體溫。
漸漸地,味覺在逐漸退化。
失去了對食物的鑒賞能力,不得不說是人生一大憾事。
這比看不見和聽不見還要讓林織失落一些,以至于親吻似乎都失去了一些趣味。
于是林織做了一個嘗試,這顯然讓元止無措極了,在腮幫子都酸了的情況下只有喉嚨能嘗到一點熱意,林織有些可惜地放棄。
又一年秋蟹膏肥時,林織已經失了鮮活氣,他安靜躺在那里,如同會呼吸的精致木偶。
林織無法發出聲音那天,元止再難忍受,他盯著頭頂那片淡紫色的天,意欲將它劃破。
也是這日,崇德坊來了位陌生的客人。
他披著白色的狐裘大氅,清俊沉郁的眉眼帶著病氣。
“殘魂的力量無法撼動夢境的主人,他無法自行醒來,我們只有這個辦法。”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他們需要合魂,而且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排斥,否則容易反噬受傷。
元止毫不猶豫道“怎么做盡快”,,